不到萬不得已,李星星不打算找她爹的那位下屬。
即使,對方欠的是救命之恩。
她現在,只對大家的目的地感興趣。
廣,又名花城、羊城、五羊城。
處于國之南部、粵之中南,珠江下游,瀕臨南海,與港澳隔海相望,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自古以來的對外貿易便十分發達。
當然,距離滬上有數千里之遙。
李星星本以為是乘幾天幾夜的火車,結果坐的游輪。
買票、拉貨、搬行李全不用她動手,只需等待游輪離開碼頭,真真的只有兩袖清風。
望著藍藍的天、白白的云,再看與天同色的海水,李星星在甲板上奔跑,然后趴在欄桿上,雙手做喇叭貼著小嘴,手掌外張:“大海,我來啦!”
聲音甜脆,穿透力極強,傳得非常遠。。
海面白浪翻滾,仿佛在回應她。
趙海云聞言見狀就沖同在甲板上吹風的夏明星道:“真是個小孩子!”
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和性情,才讓上面更放心。
在陳向陽的點撥下,他最近咂摸著,也咂摸出點味道了,陳向陽名義上派來守護電動車和家用電器的那些人,怕是來保護李星星的。
一個個身手非凡,絕對是從軍中退下來的。
和李星星穿著同款海魂衫的夏明星卻是寵溺一笑,聲音自然而然地十分溫和:“星星年紀小,等她年紀大點,讀的書多了,經歷的事兒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成長起來,現在要求她處處老成,對她實在是太苛刻了。”
他就喜歡李星星這樣的天真爛漫。
蜜罐子里的孩子,沒有經歷過風雨侵襲,是他向往的對象。
李星星轉過頭,抓抓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笑得不懷好意:“伯伯,小夏哥,你們在背后說我,我都聽到了哦!”
“我可沒說你的壞話!”夏明星靠近她,和她一起倚著欄桿。
“小夏哥最好!”李星星嘴更甜,斜眼看趙海云,噘著嘴,故作不滿:“伯伯,你嫌我孩子氣!可我就是個寶寶呀!”
趙海云大笑:“是是是,你是你爹娘的寶寶。”
令他好奇的是,陳向陽到滬上就和兒子女兒住一起,家里那位后娶的老婆沒意見?
趙海云跟陳燕紅及其娘家打過交道,不是好相處的。
不自覺地問出聲,同時說出陳燕紅娘家人的情況和脾性:“陳燕紅不姓陳,本姓勖,家族不小,勢力很大,解放前在廣滬兩地販賣大煙膏,一年幾百萬大洋的收入,家族根據地在花城,如今依舊顯赫。陳燕紅出國到南洋留過學,年輕時為了反抗家族給定下的婚姻,毅然出走,投身于革命當中,曾捐過大煙膏給組織做活動經費,算得上是一位女中豪杰,不過人很執拗,怎么和你爹結為夫妻的,我托人打聽了一下,仿佛是經組織介紹的抗戰夫妻。”
李星星一呆:“大煙膏做經費?”
大煙膏,不就是鴉片嗎?
趙海云笑:“大煙值錢啊,是硬通貨,和黃金一樣的硬通貨,用大煙膏做軍費,可一點都不稀奇!我覺得這種事有損陰德,沒做過。”
李星星忙道:“有損陰德的事兒咱不碰!”
她能順利找到趙海云和藍玉,說不定是爺爺功德深厚,庇蔭后人。
陰德這玩意兒,你信它吧,它有可能不愿意庇護你,讓你家破人亡,你不信吧,它有可能讓你否極泰來,絕處逢生。
說不清道不明。
點點下巴,李星星問道:“伯伯,您說那個勖家在花城?”
渣爹給下屬寫信,又把地址名字告訴她,是不是因為后娶的老婆娘家在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