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柳抓了抓腦袋:“呃……差不多吧。”
聽到這里,大家都知道這是鬧了個大烏龍,當即尷尬不已。
想想也是,姑奶奶之前在山里傷的那么重,不也調養就慢慢恢復了,這次可沒比山上那次來的嚴重,不至于會有什么。
他們下頭的人就是聽著幾個長輩在樹屋上一陣嚎哭,便跟著慌亂起來。
樹屋就剩下白曦的時候,小黑上來了。
剛才幾個老頭老太太過來,小黑一看,它待著也不大合適,就干脆下樓轉悠去。
這會,小黑看著盤腿坐在木塌上,明顯無語的白曦,嗚嗚的問,主子,您被老頭老太太收拾了啊?
白曦聞言,斜睨過去,似笑非笑道:“小黑,你最近似乎有些太過活躍啊?”
她不要臉的嗎?
好歹是九尾仙狐啊,你一個靈寵敢笑話我,沒大沒小的!
“吼吼”沒,沒有,我就是……
不等小黑說完,白曦小手一揮:“村里人最近為了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你去,給我拖兩頭大野豬和三頭野鹿回來。”
大野豬對小黑來說,并不難找,小黑對野豬群會出現的地方了如指掌,逮著機會就叼起一頭拖著就跑,山里的路,小黑閉著眼睛都能甩開野豬群。
這么久以來,小黑至少抓了有七八十頭的野豬了,也不見野豬被抓沒,時不時就有新的野豬從深山里游蕩出來,加入到野豬群里補充野豬的數量。
牛羅山深處的確神秘,就連白曦神威全用盡,也不能把里頭探的清楚。
想到半蛟龍,白曦覺得里頭或許有更厲害的東西,不過她如今修為還在微末,不宜涉險,怎么也得有點把握再說不是。
白曦又不是那狂妄自大的人。
村民們都舍不得買肉吃,就算偶爾誰家買肉,一斤肉給白曦送半斤,一家幾口人就吃半斤,也就一人一口肉。
養殖場的豬是要賣的,不是白曦發話,村里頭不會殺來吃肉,雞鴨也是村里生蛋生小雞小鴨賣,能吃口飽飯就不錯了,天天盯著肉吃,多少家底都要吃空了。
所以,節省的村民從來不會盯著養殖場的家畜不放。
白曦又不能只顧著自己吃不管牛羅村的人,既然養殖場的家畜要留著賣,那就讓小黑有事沒事逮野豬,打野味了。
野鹿可比野豬難逮多了,野鹿畢竟機警靈敏,當然,對小黑來說,也沒什么難度。
白曦話落,小黑就乖乖上山打獵去。
“記得,得打一個星期!”
小黑還沒有走遠,就聽到了白曦的話飄到耳邊來。
打就打,還好最近里頭又新出來一些野豬了,就當給新出來的野豬明白這世間的險惡吧。
下午,當陳招娣端一砂鍋燉好的紅棗雞湯上桌的時候,白曦看著陳招娣溫和笑著等她吃完好收拾的模樣,臉上劃過一抹無奈。
算了,吃吧,還能怎么辦,陳招娣這樣子分明是得了話,要看著她吃下一大半才滿意。
白曦一陣埋頭苦吃,一只雞吃了一大半,這才停下。
陳招娣本來還想勸的,這量可不是姑奶奶以往的飯量呢,但轉念一想,姑奶奶身體不適,胃口不佳也是有的。
元宵節很快就過去,白曦還在繼續休養,村里現在也就大棚菜地有活,其他的,大家不是在家里做些手工活,就是在村里到處串門。
婦人們一起納鞋底縫補衣裳,男人們要么一起喝茶議論著村里的莊稼,要么交換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消息。
“村長,知青小樓那邊,沒什么幺蛾子吧?”
李老黑想起來,問了這么一句。
“還行!”陳大柳話落,又說道:“過年呢,誰也不會這個節骨眼上找不自在。”
其實,知青們大多都挺安分的,雖然干農活不怎么樣,但也還算勤快,服從安排,就是那劉蘭……
不說牛羅村的人,就是別的村子,都知道牛羅村有這么一個刺頭,還是個女知青,啥事都喜歡摻一下,就好像怕人不知道她厲害一樣。
村長倒是想把劉蘭還給鄉社啊,但人鄉社不管啊,鄉社愿意管,怕是不少村子都想把分到村里的知青給還上去了。
好在,劉蘭一個人也蹦跶不起什么浪花來,哪怕加上趙明軍,也沒什么用。
說起來,牛羅村的人更看不上趙明軍,一個男同志天天跟著女同志身后轉悠,一點出息都沒有。
其他人一聽,也笑了笑。
“也是!”
“不老實就收拾一頓就好了。”
“沒錯,不能太欺負人不是,吃咱們的,住咱們的,還拿喬……”
真要有人找事,那就讓他們沒活干,沒工分,餓上幾天,也就老實了。
大家說著說著,又說起了白曦的身體,不免擔憂起來。
但很快,李老黑聽著小黑的虎嘯聲,立馬就明白,小黑這是打獵回來了。
陳大柳也聽到了:“行了,別聊了,趕緊忙活去,小黑辛苦打獵回來,咱們可不能不上心。”
姑奶奶哪怕在休養,也沒忘了村里大家的一日三餐,讓小黑給村里打獵,這幾天,各家各戶也沒敞開吃肉,省下來的肉都吊廚房熏制臘肉呢。
“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野鹿,前兩天,貨車司機小張說了,他想和咱們買半只野鹿肉來著,說是要送人……”
吃公家飯還是很好的,至少購銷科油水就足,時常能借著便利和老鄉買些東西,比干巴巴的等副食店里的副食強多了。
何況,購銷科的福利可比別處的好。
什么雞蛋啊,面包啊,青菜啊,魚啊肉啊什么的,這都不算什么。
此時。
有一個人穿著破舊的棉襖,蓬頭垢面的,背上挎著一個包袱,身前還抱著一個包袱的出現在村口。
只見他站在村口,望著熟悉的村口,看著那幾棵皂角樹,臉上劃過復雜的表情。
視線又望著村里那冒著樹尖的地方,來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激動的嘴角顫抖了好幾下,那是姑奶奶的樹屋呢。
來人在村口站了好久,這才邁出步子,顫顫巍巍的往里頭走。
每走一步,他的心里都在打鼓,步子是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