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姑奶奶都在閉關做這個事情。
廠里人知道，村里人知道，不少人也是知道的，萬一有人無意中說漏嘴，被有心的人聽了去，那盯著時機搞破壞也不是沒有。
要有人趁著姑奶奶不在，又沒有人靠近辦公室的時候溜進去搞破壞，那姑奶奶也沒細看，就喊了村長送來，等車間的人發現樣衣破損的時候，可不就是這么一情況嗎。
“查！一定要查！”陳大柳氣呼呼的怒聲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好嘛，咱們牛羅村服裝廠都已經有壞分子混了進來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對樣衣搞破壞！”
其他人紛紛點頭，可不是要查嗎，要不然，再有下一次，萬一自己無意中遇上，那可真沒辦法洗脫罪名了。
這車間里大部分都是牛羅村和下新村的人，還有幾個知青，這會大家心里都著急的不行了，他們倒是不懷疑是在場的人弄壞的。
因為，這事情真的很嚴重，往遠處說是破壞生產，破產服裝廠的財產。
從近處說，姑奶奶做的東西都有人敢弄壞，這簡直就是要和整個牛羅村過不去啊。
他們車間包括送樣衣過來的陳大柳也脫不了保管不利的罪名，怪罪下來，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車間組長：“查是要查，查一查最近半個月有沒有什么人混進來，還有……”
不等他說完，陳大柳就讓人去喊保衛科的人了。
沒錯，只要是廠子，就少不了有保衛科的。
牛羅村這里自然也不會不設立，畢竟保衛科得二十四小時守著廠子，謹防別人進廠偷東西，或者是職工從廠里順走什么東西之類的。
保衛科還沒有來，但這個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車間組長望著氣的要冒煙的陳大柳，開口：“村長，眼下這事情，該這么處理？”
再生氣，這事情也得想法子啊，不能光這么看著。
“我，我……我這不是在想呢嗎。”陳大柳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事發突然，他也沒遇到過，一時間哪里知道該怎么辦。
一開始，陳大柳是想著找白曦的，憑姑奶奶的本事，要找那人輕而易舉。
但陳大柳猶豫了，姑奶奶忙活了大半個月，剛才看著，小臉都瘦了一圈了，為了這個事情去煩姑奶奶，一來顯得他們無能，二來，憑空讓姑奶奶心煩。
陳大柳仔細的看著破損的衣服褲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努力的思考。
車間其他人也在紛紛想辦法，這打補丁吧不合適，不打補丁吧，看著礙眼，大家想著，更是對那破壞那人恨的牙癢癢的。
看著樣衣，大家心里一陣心疼。
姑奶奶辛苦大半個月弄出來的呢，廠里還想留著當紀念的，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可以炫耀又能教育后面來服裝廠工作的人呢，現在可好了，居然被損壞了。
“奶奶個腿的！讓老子知道，老子一定好好求小黑收拾他！”陳大柳憤憤罵著，又惡狠狠的說道：“我讓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曦壓根就不知道有這一出，她這會，腳就搭在小黑背上，小胖手剝著桔子，自己吃一半，給小黑一半。
桔子是過年前，陳蕊放假帶回來的，足足有一籃子呢，白曦誰也沒給，自己留下來，這會乾坤袋里還有幾個，便和小黑分吃了。
車間組長看了看衣服，緊皺的眉頭松開來：“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補救。”
陳大柳聞言看去：“你說說。”
“這人破壞的也不是衣服的整體結構，我們生產的時候，照著圖紙和樣衣的樣子生產就好，姑奶奶也不一定問樣衣的。”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萬一到時候姑奶奶真要問起，咱們拿新的一套，姑奶奶也不會多想不是。”
這不是騙姑奶奶？
大家腦海里當即就出現了這么個念頭。
車間組長：“也不是欺騙姑奶奶，就是不想姑奶奶傷心。”
在場的人一聽，點了點頭，可不是，忙活了大半個月的心血弄出來，就被人弄壞了，換誰都要傷心的。
陳大柳則是想了想，開口：“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等這事情過去，查到了人，我拎著他去給姑奶奶定罪。”
虧的是樣衣，發現的及時。
不，樣衣也是罪無可赦，畢竟這是姑奶奶裁制的，獨一無二的。
不過也的確讓陳大柳警惕起來。
這一次是對樣衣下手，那下一次呢？
要是對車間的設備或者是等衣服生產出來后放火燒倉庫，那……陳大柳想到這里，不由的決定要嚴肅警告保衛科，讓他們千萬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能出事了。
車間組長手握拳頭揮舞：“到時候，我們狠狠的收拾他。”
“對，把那壞人打一頓。”
“打一頓可不夠，得吊起來用粗棍子抽……”
“打斷他的手！”
“手腳都要打斷了！”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我一定要狠狠踢他幾腳，太不是人了。”
不是說大家不表態就是和自己有關，而是這事情鬧的大家心里一陣心驚膽戰的，自然對那罪魁禍首恨的牙癢癢。
保衛科的人被找來，一聽車間出了事情，再一聽這事情可能是混進人來搞的破壞，當即臉色就不好了，這不是代表保衛科失職嗎。
服裝廠和食品廠都有保衛科，服裝廠的保衛科的人不比食品廠保衛科的人少，都是三十人。
負責看守廠房，倉庫，負責巡邏，還有廠里財產的保護，配合工廠正常的生產秩序和工作秩序等。
特地招的四十幾五十歲的人，這個年紀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沒那么多想法，關鍵是正好覺少，又沒了年輕人的沖動，做事認真仔細。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被人鉆了空子。
“村長，您放心，這事情交給我們保衛科，我們一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
這可是牛羅村的地界，有什么眼生的人進來，沒道理大家會沒印象，所以，查起來也容易，最怕的是廠里的職工被收買了，這就要費勁一些。
（第九章。能給個摸摸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