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飯店,才發現,現在吃個飯也不容易。
超市里面已經對普通人限制購買了,而飯店這種營業場所,都是經過青和聯盟審核后才能繼續開設。
每個飯店每個月只能購買固定數額的糧油蔬菜,所以,分攤到每天,能供應的還真沒多少。
為什么不把飯店全都關了呢?
還不是青華國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如果一下子全部取締,那跟直接回到五六十年代有什么區別。
改變,也需要有個過程,再說,現在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畢喬安他們趕上了今天中午最后一波供應,一二十個人呼呼啦啦擠進包間,直接坐滿了兩個大圓桌。
“看這情況,飯店也開不了多久了。”石樂勇剛坐下就開口說道。
“瞎說什么呢,只是供應方面有限制,又不是不讓開。”衛琴在面兒上總能顧及得很好,她從來不說那些不合時宜的話。
“對,等家里沒的吃的時候,還能在外面填填肚子。”于水也點頭說道,“也不知道,咱們單位的食堂能撐多久。”
畢喬安聽后也說了下自己的看法,“估計沒水的時候,飯店就開不下去了吧,而且,短期內應該不缺糧食,但是蔬菜會越來越少。”
一見畢喬安這么說,陳慶也開口說道:“對,我最近都不怎么敢吃菜,每次買回蔬菜都是少吃上點,剩下的做成菜干存起來等冬天吃。”
“這兩天有太陽,正好能把菜干都拿出來曬曬呢,畢竟前段時間下雨,再怎么處理,也害怕菜干會返潮。”畢喬安趁機提醒道。
石樂勇見大家笑著聊天,開口問道:“你們家里的親戚回去了嗎?”
“我昨天才把我公公婆婆送回去,我老家還好,受災不嚴重,水退了就好了,就是那個味兒,我是受不了。”衛琴開口說道。
陳慶聽后嘆了口氣,“琴姐,那你這回算是解脫了,唉,我家里那一攤可真是愁死我了。”
陳慶這話成功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雨停后,我就送家里那幾位回去了,一到村里,才發現房子都給毀了。
那村里到處都是淤泥、石塊和垃圾,還有好多老鼠尸體。
我們看了一眼,就回來了,那里是真的沒法住。”
陳慶嘆了口氣,“現在,我家里還是一大堆人呢,都靠我一個人養。”
“他們沒報名參加勞務員?”
“報啦,這不是被通知去清污嘛,誰也不樂意,都還在家里躺著呢。”陳慶輕嗤一聲,“他們還想著哪天能找一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活兒呢。”
畢喬安抿了抿嘴,開口說道,“其實,勞務員的待遇挺好的,能和青和聯盟簽合同,也算是半個鐵飯碗了。”
別人不知道,畢喬安卻是知道的,現在看起來勞務員干的都是最臟最累的活兒,可事實上,只要是通過前期考驗的勞務員,要么可以加入青和護衛隊后備軍,要么跟隨青和聯盟后勤部門的腳步,吃穿用度樣樣不缺。
前世畢喬安想著自己有錢,又是個女生,就沒有參加勞務員的招聘。
可后來,錢不能用了,工作也不是誰都能找得到的,之前被大家瞧不起的勞務員,成了香餑餑,因為勞務員后期的工資是各種生存物資。
而且,女勞務員在青和聯盟后勤部門是有優待的,被安排的都是比較輕松的活計,前世畢喬安知道后,腸子都差點悔青了。
不過現在,畢喬安不能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今天這句提醒,也純屬是看在同事的面子上才說的,至于能不能聽進去,那就只能看緣分了。
這不,即便聽到畢喬安這么說,也沒人在意。
“我是管不了他們了,我給他們找了建筑隊,把老家的房子都給翻修一下,等房子修好就讓他們都回家,之后他們怎么生活,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了。”陳慶搖搖頭說道。
石樂勇也開口說道:“其實,他們不樂意去干勞務員的工作也能理解,畢竟現在大家都習慣了坐辦公室。
而且啊,都是讀過大學的人,再去從事體力活,心理落差太大。
再說了,就咱們這胳膊腿兒,還沒怎么動呢,估計就要喊累了。”
“是啊,我看我家附近的勞務員,從早干到晚,可辛苦了,而且處理的那些垃圾,上面爬滿了小蟲子,我看著都覺得惡心。”說著衛琴還用手捂了下鼻子,想來是回憶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畫面。
“這才兩天,我在微博上看,有些勞務員的手指都磨出水泡了,還有些堅持不下去的,都解約了,能堅持下來的都是有毅力的。”于水說著豎起大拇指。
“是啊,這還是剛開始呢,以后還有更多更累的活,也就是我們還算幸運,不怕失業...”衛琴感慨的說道。
畢喬安見沒人注意,悄悄點了下頭,這也是重生后自己和沈彥明選擇工作的重要原因。
前世,接連不斷的災害讓青華國的失業率居高不下,可國民要生活,要吃飯。
在青華國是沒有免費救濟糧的,因為青華國堅信不能讓國民不勞而獲。
所以慢慢的,在不斷探索下,青和聯盟找出了很多工種,給人安排活路。
這種情況下,自然就會有輕松的活計和繁重的活計。
雖然不確定今生青和聯盟還會不會如同前世那般安排,可畢喬安既然重生了,自然要發揮點重生者優勢,給自己找個最輕松最保險的工作。
嗯,也就是畢喬安重生得早,才抱上了鐵飯碗,看看張琛珺,就因為重生得晚,錯過了最后一次抱鐵飯碗的時機。
“妮妮,你一個姑娘家報名參加什么勞務員啊?咱家有公司有物資,哪就用得著你去出那個力氣啊!咱別去了行么?”
張琛珺穿著黃色工作服,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臉被曬得紅撲撲的,拿著帽子給自己扇風。
這已經是張琛珺外出清淤的第三天了,張父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嬌身慣養的小公主,居然放得下身段去做那么臟亂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