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凱開門見山,“咱們談談?”
陶嘉年點頭,“確實要談,談好了大家都安心。”
李斯凱直視陶嘉年的眼眸,“你說的二十年糧食太多了,元若惜沒有。而且,你出事,責任均攤,斷然沒有讓她負責你一生的道理。”
陶嘉年輕笑,從他看到李斯凱出現,就知道護衛隊要插手了。
明擺著不會讓他訛詐,那就退一步好了,“那你說,該怎么辦?”
李斯凱沒有著急,看了一眼裝鵪鶉的元若惜,見她神色抗拒,只能開口說道:“責任均攤,她負責你十年的口糧。也就是三千斤糧食。但是,考慮到你身體不便,允許你把糧食寄存在護衛隊,每年憑證領取即可。”
陶嘉年沒想到,沒等他提,對方就把問題解決了。
看著他有些呆愣的表情,李斯凱提醒道:“你這情況,就算是給你工作你也無法勝任。
我建議你找個信得過的人,讓他占了你的崗位。而代價,是好好照顧你。
你也不用擔心對方光拿好處不辦事,我在這里保證,如果對方對你不夠盡心,護衛隊將取消他的工作資格。”
陶嘉年沉默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將來怕是離不了人,只是沒想到,李斯凱能為他這般考慮。
他還以為,對方站在元若惜那邊,拿三千斤糧食打發了他就算,根本沒想到,還有工作崗位的事。
見他沉默,李斯凱問:“你還有什么意見?”
陶嘉年搖搖頭,“沒有,這樣很好。”
聽他同意了,元若惜松了口氣。
“那你可有合適的人選?”李斯凱頓了頓,解釋道:“我得提前跟蘇市這邊打招呼,人家同意了才能給你朋友安排崗位。”
陶嘉年有些猶豫,看見縮在角落里的元若惜后,才下定決心,“您能幫我問一下我妻子,看她還愿不愿意照顧我嗎?”
“你們鬧到這種地步,還有回轉的余地?”李斯凱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呵,當初不是以為高枝好攀。”陶嘉年自嘲笑笑,“誰曉得會摔得粉身碎骨。”
李斯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我明天就派人去打聽你媳婦兒的下落。”
陶嘉年點點頭,“多謝!”
然后糾結了一下,說道:“您找到我媳婦兒以后,跟她好好說。如果她不愿意的話,您別逼她。是我對不住她,她不想要我也很正常。我,能理解。”
“嗯!”李斯凱沒有多說,起身準備離開。
元若惜見此急了,拽著他的衣角問:“你你你,不把他帶走嗎?他留在這里,我們可怎么睡啊?”
“該怎么睡就怎么睡,你又不是不知道,護衛隊的帳篷都是有數的,哪有多余的給你住?”李斯凱白眼一翻,“你要真不愿意住這里的話,我去跟劉隊長說說,讓你在臨時餐廳湊合一晚。”
元若惜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慌忙松開李斯凱的衣角,搖著頭說:“我不去臨時餐廳,這里挺好的,挺好的。”
“嗯,那你好好照顧陶嘉年。在找到接手他的人之前,他都是你的責任。”
怕元若惜再出什么幺蛾子,李斯凱提醒道:“這次為了給你擺平麻煩,護衛隊可是貢獻了一個工作崗位呢。不想讓蘇市護衛隊跟你要買崗位的糧食,就給我安分點,少惹麻煩。”
元若惜忙不迭點頭。給出去三千斤糧食已經是她的極限,再跟她要,豈不是剜她的心肝?
她看著床上瘦骨嶙峋的陶嘉年神色復雜,可為了今后的美好生活,不得不鞍前馬后。
“嘉年,你要喝水嗎?”
“嘉年,你想不想上廁所?”
“嘉年,我給你捶捶腿吧,這么久不見,小喬有盡心照顧你嗎?要不,我給你擦擦身子吧!”
童賢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元若惜圍在那個病男人身邊獻殷勤的畫面。
那一刻,他的眼酸了,心也酸了。
他付出了那么多,寧愿冒著被女朋友甩掉的風險,也要盡心盡力把元若惜伺候的舒舒服服。
可他的關懷備至換來了什么,從來就沒見元若惜對他這般殷勤過。
難道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他不甘心,他早已把元若惜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哪還能容忍她去伺候別的男人,那樣豈不是在給自己頭上戴青青草原?
他默不作聲,眼眸陰沉的快要結冰。
想要拉開用毛巾擦著某人下半身的女人時,就聽到了一道好聽的男聲,“親愛的,你男朋友回來了,他好像很生氣,你快去陪陪他。”
元若惜一愣,回頭就看見了黑著臉的童賢寶。
她放下毛巾,蹦蹦跳跳的走了過去,“你回來了,怎么不開心?”
說著還想去碰童賢寶的臉,卻被他握住了手。
“我沒事,就是跟南芳爭執了幾句。”童賢寶勉強笑笑。
“哦,那肯定是她不懂事。”元若惜不在意的說:“等她回來,我去做她工作。”
“嗯!”童賢寶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然后看向陶嘉年,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這一刻,童賢寶好像懂了陶嘉年的暗示,對空間異能者的敬畏之心消失得一干二凈。
陪陪,嗯?
他直接抱住元若惜,當著陶嘉年的面玩起了激情游戲。
可對面的陶嘉年不僅不生氣,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哈,真人小電影,不看白不看!就算是那人,跟自己有過一段又怎樣?
童賢寶見陶嘉年面無表情,心中的暴戾無法宣泄,動作方面,便粗魯起來。
帳篷里一片春光,帳篷外的陸南芳,在吹了一晚冷風,找不到棲身之地后,又回來了。
可剛掀開門簾,就見到了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她的心碎成稀爛,對童賢寶最后那點希冀也消失無蹤。
她雙拳緊握,指甲深深掐入肉里,沾染了血跡都不知道。
“賤人,都是賤人,毀滅,全都毀滅!”陸南芳的眸里射出寒光,讓正在運動的兩人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只不過,在兩人望過來的時候,臉上迅速換成純良的微笑,笑盈盈的走了進去,坐到陶嘉年旁邊,觀看起了二人游戲。
陶嘉年看到這一幕,笑了。看來,故事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