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池修白輕松擋下這一掌后,白芊瞇起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破!”
“鎮!”
“鎖!”
三道敕令發出,那些文字從書面跳出,一道化為利劍般的光芒,另外兩道禁錮白芊周圍的空間。
白芊甩尾掃向那利劍,卻聽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然后響起血肉刺破的聲音。
尾巴上如同插入一根箭矢。
雖然傷的不重,但足以讓白芊忌憚起這個看似螻蟻的家伙。
“有幾分本事,不過……”她扯動嘴角,“也到此為止了。”
晦澀的白貍族語言從她口中響起,接著她雙手一提,池修白表面皮膚頓時泛紅,緊接著無數密密麻麻的血珠從他的毛孔滲透出,他幾乎已經化作一個血人。
再這樣下去,他哪怕不死,也要元氣大傷,斷絕根基。
池修白沒有慌張,冷靜地發出一道道敕令,數十枚大字環繞在他周身,他在半空信步而走,如同吟詩作賦的文人,哪怕血跡覆蓋肌膚,也能感受到那種儒雅的書卷氣。
但許寒秋卻知道,這樣的情況堅持不了多久了。
白芊將池修白周圍的靈氣封禁,再加上不斷奪取他的精血,池修白看似和白芊五五開,但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寧瑤也知道這一點。
她眼神微動,手上多出十枚雷火球。
池修白心有所感,一道道鎮封的古字環繞在白芊周圍。
層層鎮壓下,就算是白芊,身形也不由得停滯了半秒。
就是現在!
磅礴的靈力裹挾著雷火球向白芊射去。
緊接著,一道比先前壯觀無數倍的金色熾焰直沖云霄。
這股波動下,就連那座白玉大殿也不由得晃了三晃。
她死了嗎?
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位半步金丹的生命力強弱。
等煙霧散去,白芊狼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
眾人皆是心底一沉。
她還沒死。
池修白知道自己現在只是強弩之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咬牙正準備動手。
卻見一道被火焰包裹的人影閃到白芊面前,捏起拳頭就往白芊臉上砸。
白芊措不及防下被打了個正著,火焰與肌膚觸碰的那一剎,滋啦的燒焦的氣息傳出。
寧瑤?!
池修白瞠目結舌。
她跑來送死嗎?
地上的許寒秋更是心如死灰。
完了。
又一個送死的。
他努力支撐起身體。
再努力一點點。
再一點點。
這一點點如同云與海的距離。
白芊終于笑了,她放聲狂笑,笑得眼角有淚滴下。
她用一種夸張而古怪的表情看向寧瑤,復雜的神情中夾雜著快意和憐憫。
仿佛已經看到寧瑤掙扎在她手下的樣子。
以及……一萬種酷刑和死法。
但同時,白芊心里的警戒線卻拉到最高。
從來不小覷任何一個對手。
這是戰域的生存法則。
寧瑤斂去笑容,沉默著,就好像最開始沉默地聽著異族的羞辱,直至最后斬落白清的頭顱。
沉默中,她揮出一拳。
隨后,如同狂風驟雨一樣的攻擊到來。
這一刻,她再次感受到體內血脈的躁動,仿佛下一刻就能沸騰點燃,源境早已開啟,灰暗的世界有一束光亮起——那是她的光。
來自洪荒的古老奔踏聲響起,她好似已經看到歷史塵煙上的金戈鐵馬,看到至尊帝皇下的白骨王座,她看到一切的一切。
咚。
咚。
咚。
三聲鐘鳴讓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契合著她心臟的跳動。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一縷金色血液的誕生。
它出現的那一刻,就連神藏處的太陽真火也暗淡了幾分,不敢與之爭輝。
她的速度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圓融。
每一次下意識地出招,都攻擊向白芊的弱點。
酣暢淋漓。
就好像,她天生為戰而生。
我,自殺戮中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