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白看見寧瑤背影,好笑地跟紀芝道,“她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的存在了?”
紀芝哼了一聲,“反正不會忘了我。”
吳東河哼哧哼哧跑上來,“咱們年祭過后得趕緊去提升實力了。寧瑤跟我說過,軍主對咱們有安排。”
謝添在他們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十二月三十一日。
年祭。
這一日,冷色調的天門城多了一絲暖意。
招搖的紅色錦緞纏繞在屋檐之間,大紅色燈籠懸掛于屋外,其中一點盈盈燈火閃爍。
瞿天齋在家里打掃衛生,寧瑤一清早就跑到外面去了。
此刻,她正在一張桌案上揮灑筆墨。
只見她筆走游龍,筆下的字跡鐵畫銀鉤,有一種剛勁有力之感。
當她一筆福字落下的時候,旁邊爆發出轟然叫好聲。
寧瑤看著一旁抓耳撓腮的吳東河,不由得長嘆道,“老吳啊,跟你說了,平時多學點東西。你都快變成半文盲了,你在離火學院怎么學的啊?”
吳東河不想說話。
他把紅紙往旁邊移了一點,輕哼一聲,偷偷看著寧瑤的筆畫,一點點地,跟畫畫一樣臨摹出……歪歪扭扭的“福”字。
一旁的池修白走過來,拍了拍吳東河的肩,感嘆地搖了搖頭,接著又踱步離開。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吳東河憤然把筆一丟。
寫寫寫……寫個屁!
會打架就行了!
寧瑤指了指方天畫,“老吳,你看看人家小方。”
聽到這話,方天畫的脊背不由得挺直了一點。
但隨后他就聽到寧瑤道,“小方雖然腦子笨,但是勤能補拙,在寫字這方面,他確實有點心得。”
方天畫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蔣丞安在旁邊不做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什么圣地天驕,南境學子……在天門城,現在都是寧瑤當家。
南境的人寧瑤還給幾分面子,叫他們老吳。
但對上方天畫,她就直接叫小方了。
方天畫三十三歲,年齡比寧瑤大了一倍都不止,她也好意思這么叫出口?
是不是下次她就得叫自己小蔣了?
真是反了天了。
難道沒人制得住寧瑤了?
說完后,寧瑤又甩袖離開,頗有一代書法大師的氣概。
方天畫瞥了一眼寧瑤,總覺得她到今天才有點小孩子的樣子。
就是太嘚瑟了一點……
沒關系,等圣地的人來了,就會教她做人了!
到那時候,他就能一雪前恥了!
寧瑤走在路上,看到桑陽,直接笑瞇瞇地把他抓過來,“小桑啊,你這么閑,幫我做件事情吧。”
桑延看了一眼寧瑤抓著他的手,浮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
寧瑤定定地看著他,“這么笑,丑死了。”
桑陽:“……”
寧瑤拎著桑陽,然后掏出好幾盞燈籠,“小桑啊,過年呢,就得親自掛燈籠,這樣才能給自己帶來福氣。對了,你們圣地有這個習俗嗎?沒有也沒有關系,我會帶你感受南夷如火般的溫暖。”
桑陽覺得自己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他的笑意都有些僵硬,“你……能放我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