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璀摸了摸脖頸,心中暗罵了聲瘋子,直到現在,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時,城墻另一邊的安辰欣等人跳下城墻,往寧瑤等人的方向走去。
蔣丞安看著吳東河的身影,玩味一笑,“吳璀,你也別拾掇我們了,管好你自己吧。趁現在,趕緊把吳東河的傳承拿下。說不準你還真的能在那些宗派道子前翻身。”
吳璀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地凝望吳東河。
而后,他的身側出現水浪一般的漣漪,一名佝僂的老者從漣漪中走出。
老者面容蒼老滿是褶子,眼眸呈倒三角眼,他的白發雜亂如野草,渾身充滿了死氣,仿佛下一刻就會踏入墳墓里。
吳璀在他身邊附耳幾句,而后老者再次走入漣漪內。
見此,周圍的人面上不顯,心中都在偷偷鄙夷。
南境有南境的規則,世家有世家的規則。
吳璀此舉分明是想破壞搶奪傳承的規則,讓上一輩的人插手。
吳璀自己也是懷著僥幸的心理,不管如何,先把小洞天搶到手再說,萬一族內不追究此事呢?
做完這件事后,吳璀笑意盎然道,“我也下去看看。”
一行人各懷鬼胎,見吳璀跳下去了,也紛紛從城墻上落到地面。
方天畫握著三叉戟的手緊了緊,而后腳步加快了幾分,只比吳璀落后半步。
見狀,蔣丞安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蠢貨。
桑陽握著彎刀,行走間若閑庭漫步,墨發與蒼白的臉映襯,愈發顯得俊秀陰柔。
寧瑤正在聽軍裝青年講城內的規則,結果一眼就看到一行仿古服飾的修士向他們這里走來。
軍裝青年看見吳璀,有些厭惡地皺起眉,“他來做什么?”
“他是誰?”寧瑤疑惑道。
“圣地吳家,吳璀。”軍裝青年第一次露出明顯的厭惡情緒,冷聲道,“就是他,將騰蛇族引到戰友身邊,然后自己逃走。”
吳家……
寧瑤看了一眼吳東河,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吳東河也渾身戒備。
而寧瑤自己也沒有放松。
這些人估計也有一部分沖著她來的。
說不定蔣家的人就在其中。
人群中,吳青玉和吳陵見到吳璀后,眼睛一亮,小跑到前方,拜了一禮,“族兄安好?”
吳璀只是敷衍地一點頭,而后就越過他們,往前走來。
吳璀一行人中,也沒有其它人對他們展露分毫的興趣,皆是淡漠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吳陵和吳青玉也看不出憤懣,而是識趣地綴在隊伍的后頭。
這倒讓不少散修和學員嘖嘖稱奇。
當初在學院恨不得鼻孔朝天看人的兩個家伙,現在卻跟哈巴狗一樣跟著人家。
這反差,不可謂不大。
安辰欣不知何時走到寧瑤身邊來,推了推眼鏡,“有些人,在圣地當狗當久了,心理都出現問題了。所謂心里越缺什么,就越想要炫耀什么。吳青玉等人在世家中沒有地位,等到了南境,就想豎立起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種環境轉換后帶來的心態失衡,有時候會讓他們顯得很可笑。”
寧瑤笑了,“學姐覺得,那吳璀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