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就這么隔著一人的距離閑聊著。
聊著聊著便睡著了。
聽著身邊傳來的均勻呼吸,張逸鳴起身將自己的被褥往她身邊挪了些,這才重新躺下。
并伸手輕撫了女人的臉頰。
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身邊女人的模樣,腦海里卻浮現出他最心動時的樣子,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
心中呢喃:“吟吟,你放心,我會努力成為你最樂意依靠的樣子。”
接下來一天,張家一切如常。
就連丁珍肴都仿佛忘卻了那些大起大落的不愉快,跟著張家四兄弟一起念書練字。
說來也怪,曾經父親無論如何逼迫,也無論夫子如何教導,都學不進去的文章,經過張逸鳴的講解,他竟懂了。
而且還能舉一反三,仿佛一下子就開竅了一般。
這發現讓少年欣喜不已。
等到第二天張逸鳴再教大家念書時,丁珍肴便聽得愈加仔細了。
這回他明白為什么張叔的教導這么容易懂了。
原來,文章還能這樣講解,以大白話的形式解讀那些精深的句子,就算是三歲孩童也容易接受啊。
何況那些連篇的語句,朗讀的時候還能這樣停頓。
丁珍肴明白了張逸鳴教書與書院夫子的差異后,莫名張家兄弟充滿了羨慕。
家里有這樣一位會教育孩子的父親,哪個孩子不樂意學習?
更更更令丁珍肴驚喜的是,為了讓他們幾個明白其文中的道理,張逸鳴還會以小故事的形式加深大家的印象。
這……這這這。
若每個夫子都這樣教導學子,科舉之路豈有那般艱難?
“柔兒,去告訴你爹和哥哥們,要吃飯了。”
“好噠。”
敏柔聽著母親的吩咐,乖巧的答應著,噔噔噔往三哥四哥房間跑去。
“娘,今天怎么做這么多菜啊?”
惠姝看著石臺上擺放的滿滿一臺菜,暗暗咽著口水問,“是咱家客人要離開了嗎?”
鳳吟搖頭:“今天是你四弟過生,娘和你爹想著為他慶賀下。”
林氏聽著鳳吟的話,滿臉感動的道:“娘,您和爹真是太好了。”
鳳吟聽著這話,目光輕飄飄掃過去。
她總覺得這小婦人話里有話,不過沒抓住她把柄,卻不好發作。
胡氏在一旁咂咂呼呼的:“那是,咱爹娘是什么人?一個是教書的夫子,一個是夫子的娘子,當然好啦。”
“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鳳吟本就因林氏的話而不太爽,再聽胡氏這些話,她火氣噌的就躥了起來。
胡氏完全不知自己錯哪了。
被婆婆這么一罵,委屈巴巴又不敢表現出來,只閉上嘴不敢再說了。
張惠姝懵懵的看看鳳吟,又看看大嫂,再看看二嫂。
莫名覺得剛剛應該發生了什么,自己卻發現不了。
“行了,別左看右看了。”
鳳吟見此,拍拍閨女的胳膊,“把菜端過去擺上,等下你爹他們洗完手就可以吃了。”
“哦。”
張惠姝答應著,順從的端了菜就往外走。
鳳吟連忙提醒道:“別放錯了,那大碗的放大桌,小碗的放小桌。”
“姝兒知道了,娘。”
張惠姝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人已進入堂屋。
“娘,兒媳來洗碗。”
林氏看著端了菜出去的張惠姝,猶豫了下詢問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