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病人不算多,有兩三個人守在老大夫身邊低聲說著話,藥童們各司其職。
鳳吟母子進得醫館,一個藥童連忙迎過來:“請問是抓藥還是看診?”
鳳吟客氣的問:“請問今天書院送來一位摔傷的夫子在哪,我們是他家人。”
“噢,是張夫子的家人啊,兩位跟我來。”
藥童聽了鳳吟的話,連忙帶著母子倆往醫館后院走去。
三人在后院一個房間外停下腳步:“傷者就在里面,送過來的夫子已回書院了,你們自己進去吧。”
“多謝小哥。”
鳳吟向藥童道了聲謝,推門進去,就見眼前一張簡易板床上安靜躺著個人。
張秋白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父親,眼眶不由一紅:“爹。”
鳳吟沒說話,直接來到床邊,打量原身丈夫。
男人皮膚呈小麥色,身高約有1.78米,不算特別高,卻也不算矮。
五觀端正,頭戴藍色冠巾,穿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儒衫。
即便這樣安靜躺在床上,也有一股儒雅之氣流露而出。
難怪原身對丈夫會這么傾慕,眼前的男子確實是這個時代女子們喜歡的類型。
“爹。”
張秋白看父親沒睜開眼,又擔憂的叫了聲,聲音里還帶著哽咽。
鳳吟回過神道:“別叫了,去打些水替你爹擦擦汗,娘去前面問問大夫你爹的情況。”
“娘,兒子陪您一起去。”
老大張秋白跟過來,伸手虛扶著母親,“您慢些。”
“無妨。”
鳳吟再看看床上的男人,發現對方依舊閉著眼,睫毛卻輕顫著。
也不知是快醒了,還是本來就是清醒的,只是覺得平地摔尷尬才不好意思看他們。
鳳吟并沒時間過多研究男人此刻的想法。
她微微遲疑,便由著老大陪自己出去了。
母子倆很快來到前面,正巧坐堂大夫的病人已看完,正端著水杯在喝水。
見鳳吟母子倆過來,老大夫客氣的笑了笑:“兩位請坐。”
鳳吟也回以一個大方的微笑,在大夫對面坐下:“大夫,多謝你救了我家那口子。”
說這話時,她努力壓下內心的別扭,目光客氣的看著眼前的大夫。
老大夫姓肖,是清河縣城有名的國醫圣手,也是個很公道,很正直的人。
縣里無論是有頭有臉的人,或是普通百姓生病了,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肖大夫和他的‘仁壽堂’
肖大夫看上去五十多歲,體型清瘦,須發花白,精神矍鑠,目光有神。
顯然是個十分懂得養生的老人。
肖大夫聽著鳳吟的話,再看看恭敬站在婦人身后的年輕小伙子,笑著擺手。
這才隨口道:“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份,夫人無需客氣。”
鳳吟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別以為你道謝了本大夫就不收診費。
她笑笑沒再糾結這個,明智的轉了話題:“我想知道我家那口子傷勢如何?”
“無妨,就是摔下時腰部扭了下,腳裸脫臼,仔細調養些時日,會好起來的。”
肖大夫回答得十分中肯,顯然是個醫德不錯的大夫。
鳳吟點頭,客氣的問:“不知需要多少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