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惠姝收到兄長的暗示,連忙上前,伸手一起扶鳳吟:“娘,您慢些。”
鳳吟余光看她一眼,發現這丫頭臉色蒼白,春寒料峭的二月,丫頭鼻尖竟隱隱有冷汗冒出。
心里感嘆著原身不做人,臉上去沒絲毫表現出來。
在兒女的攙扶下上了牛車,還搭手牽了張惠姝一把。
冷著臉提醒:“坐好了,別摔下去,傷了還得花錢給你治。”
原本聽著叮囑還有些感動的張惠姝,在聽到母親后面的話時,默默低下了腦袋。
鳳吟沒理會小丫頭現在什么心情。
只默默在心里念叨:“姐也沒辦法,這是你親娘的人設,暫時還不敢崩了。”
……
再次經歷了趟難言的古代交通,母子四人的車停在一間名叫雅賢居的酒樓外。
張秋白和張星河張大嘴巴,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張惠姝也沒好到哪去。
從進城門開始,眼睛就不夠用了。
如今看著眼前高大壯觀的酒樓,丫頭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手掩住嘴,怕自己發出聲音丟臉。
“娘,我們這些東西,真能賣這里?”
不知過了多久,張星河率先從震撼中清醒過來,小小聲的問。
在場除了鳳吟外,倆兒子一閨女都被她這有點瘋狂的想法給嚇得瑟瑟發抖。
鳳吟瞪他們一眼:“怕什么?老娘是來給他們送錢的,又不是來討飯的。”
在他們發呆的過程中,鳳吟就自己從牛車上跳了下來了。
此刻的她正從牛車上拿下備好的兩只碗,裝進一只小籃子里。
“娘,我覺得咱們應該想清楚些。”
張秋白擔憂的看著母親,“萬一人家嫌棄咱們帶來的低賤之食,讓人趕咱們出來,那可就……”
“你們害怕就好好在外呆著。”
鳳吟嫌棄的看了倆沒出息的兒子一眼,“老娘自己進去就是。”
“娘,那怎么行?”
張秋白和張星河幾乎同時反駁,“危險的事,還是我們兄弟倆去做。”
鳳吟:“你們懂得怎樣讓人買下咱帶來的東西嗎?”
“這……”
張秋白和張星河啞口無言,不知說什么好。
鳳吟見此擺擺手道:“你們在這乖乖等著就是,老娘進去與他們談。”
說完,還不忘警告的瞪了張星河一眼。
輕飄飄道:“你再敢給老娘做不靠譜的事,回去保證讓你爹請里正村長及村里老人作證與你斷關系。”
張星河本就被母親這一瞪嚇得要跪了,再聽到她這句話,噗通一聲便真跪在鳳吟面前。
雙手緊緊抓住母親的衣襟,痛哭流涕:“娘,您放心,兒子保證不再犯。”
張星河莫名覺得,以前的母親無可理喻,但還算是個真心想著兒女的母親。
但這兩天,他已不是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是娘新生的了。
這樣的母親好可怕,讓他脆弱的小心臟真心承受不住。
張秋白也是覺得,這樣的母親有點可怕,但還是開口道:“娘,兒子會看著二弟,您不用擔心。”
張惠姝并不知道昨天在城里發生的事。
見到二哥突然這么怕母親,大哥也似乎有點膽怯的樣子,她慌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