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鳴眼睛瞇了瞇,半開玩笑道:“你就這么肯定,你爹在外面沒養美人,沒給你弄幾個兄弟出來?”
丁珍肴聽著這話,從腳底冒出層層寒氣。
并非他不信任自己的父親,也并非他真被張逸鳴的話嚇倒了。
只是聽著眼前這位儒雅矜貴的男人,以這種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就覺得整個人置身冰窟般冷徹骨。
張逸鳴仿佛沒看出少年被寒氣包裹著掙扎不出似的。
依舊以那樣半開玩笑的語氣補充:“或者你爹的姨娘那,說不定已經有兄弟快出生了呢。”
對于這些古代有錢人的尿性,張逸鳴實在太了解了。
關系再好的夫妻之間,都有那么幾個通房、侍女、姬妾等等這些。
他就不信丁家沒這種東西。
丁珍肴微張著嘴,顯然是沒想到會從張逸鳴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更沒想到,一次打擊不夠,還有更打擊人的。
少年就那樣呆呆看著張逸鳴,硬是好半天沒緩過神。
張逸鳴也不打擾他,伸手云淡風輕把桌子上的碗碟摞起來,等下方便送廚房放著。
很快,丁珍肴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立即起身,向張逸鳴抱拳一禮。
恭敬的道:“叔,小侄先不和您說了,我得先回家一趟。”
說著他就邊往外走,邊補充道:“您老放心,小侄很快就能給您個滿意的答復。”
張逸鳴:“唉,不是說好吃了午飯才走嗎,你這么著急做甚?”
男人說話的同時,眼里閃過一抹狡黠:“叔只是這么一說,沒讓你當真啊。”
“叔,您放心,小侄懂得。”
丁珍肴來到院里,邊催促六子把馬牽出來套上馬車,一邊回應著張逸鳴。
六子才剛把馬車卸下,還沒緩兩口氣呢,就被催著重新套上。
他啥也沒敢說,轉身快速忙碌起來。
鳳吟聽著外面動靜,連忙從廚房出來,正巧看到少年神色凝重,急匆匆催促六子套馬車的架勢。
她狐疑的看了隨后跟出來的張逸鳴一眼。
后者沖她眨巴著眼睛,安撫的送她個微笑。
可鳳吟卻從男人眼里看到一抹隱藏得極深的算計。
見她出現,張逸鳴還焦急的催促道:“娘子,你快勸勸吧,珍肴賢侄說著說著就要離開,我留都留不住。”
鳳吟悄悄瞪男人一眼,這才來到丁珍肴身邊問:“珍肴,你這是怎么啦?”
“不是說好要吃了午飯再走?這還連早餐都沒吃呢。”
丁珍肴笑得特別燦爛:“抱歉哈嬸嬸,小侄突然想起還有件極重要的事,下次再來慢慢品嘗您家的美食。”
最終鳳吟也沒勸住一心想離開的人。
丁珍肴家馬車剛套好,他就迫不及待跳上車廂,邊催促六子快走,邊向張家眾人抱拳行禮。
“叔,嬸,小侄今天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今天事態緊急,容小侄先告辭。”
鳳吟看了張逸鳴一眼,連忙叮囑道:“那你們慢些,不要著急,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
丁珍肴答應著,馬車已被趕著離開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