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大約半柱香后,下玉村村長余得水匆匆趕來。
分開人群擠進張家院子,無視了林家兩口子,目光直接落到許若谷身上。
腳步動作加快了幾分,遠遠的便抱拳見禮:“里正大人,不知您找小老兒來,有何吩咐?”
許若谷下巴微抬,示意余得水道:“這你們村的?”
“最近,他們兩口子三天兩頭跑張家鬧事,嚇壞了張家小閨女和孫兒女。”
“現在張夫子回來了,要與他們斷親,請你來幫忙做個見證。”
“啊?”
聽著許若谷的提示,余得水輕呼一聲忙看向腳邊。
其實他早就發現里正和小玉村的唐村長面前半癱的豬頭人。
只是沒想到,這竟是下玉村的村民。
林泰平見到余得水,口齒不清的喊了聲:“村長求求你,幫幫我。”
余得水仔細觀察了好一陣,這才道:“呀,這不是林泰平嘛?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林泰平委屈得直掉眼淚,可又不敢亂說。
只得硬著頭皮道:“是小的不小心摔的。”
雖然他口齒不是很清晰,但還是聽得明白他說了些什么。
“哎喲,你咋這么不小心呢?”
余得水哪會看不出,這是被人扇耳光扇出來的,那巴掌印還清晰可見呢。
但人家本人都說是摔的了,他也不好揭穿。
因此順著就說下去:“瞧瞧,這得多疼吶。”
“好了,時辰不早,還是說正事吧。”
許若谷見余得水已經認出林泰平的身份,便打斷了他們繼續套近乎的對話。
說著,看向依舊站在鳳吟身邊的張逸鳴道:“夫子,什么章程,你說說看。”
張逸鳴聽到許若谷點名叫,抬手在鳳吟肩膀上輕拍了下,這才轉身過來。
“里正老哥,我夫妻倆的意思很明確,張家不敢也不能要林家這門親。”
已經決定了的事,張逸鳴也不再拐彎抹角,“要么他們把閨女帶回去,從此與我張家再無瓜葛。”
“要么讓林泰平把他女人帶回去,就當沒生過林氏這個閨女。”
張逸鳴說話的同時,目光森然盯著林泰平:“兩條路,你們自己選。”
被這樣森冷的目光盯著,林泰平只覺寒氣直沖天靈蓋,真是大氣都不敢出。
他猶豫著,看看許若谷和唐河渡,再看看余得水。
十分期望他們之中有人站出來,幫自己說句公道話。
可他卻沒想過,之前幾次,許若谷和唐河渡想說公道話時,他們夫妻有沒有聽過?
平時不燒香,臨時想抱佛腳,哪來那么好的事?
林曲氏自從丈夫被打耳光后,就啞火了。
原來有多潑辣蠻橫,此刻就有多惶恐不安。
聽著張逸鳴的話,她身子又是一哆嗦,目光看向躺在毛氈上的,還在月子里的閨女,心里說不出的悲涼不甘。
自己這么鬧,是想讓閨女在張家更有地位,將來也好多幫襯娘家的。
可,怎么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張逸鳴見林泰平不說話,目光微凝道:“你們若不好選,老夫也不介意幫你們選一個。”
“不!別!”
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的林泰平聽到這話,嚇得啥都忘了。
及時出聲阻止張逸鳴幫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