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完全想不到,原身丈夫和自己一樣都換了芯子。
更沒想到,男人其實從始至終并沒真昏迷,只是在裝昏迷而已。
看丈夫閉著眼,睫毛卻時常顫動,想來是能聽到外面聲音的。
因此鳳吟才如原身習慣的那樣小聲嘀咕著:
“這老二是越來越不像樣了,他爹明明還在醫館里受著苦,他就敢丟下我們,自己跑出去玩。”
“你也是,當爺爺的人了,怎么還那么不小心呢?”
鳳吟也沒敢說過多其它事,就是數落丈夫沒教好孩子,數落他不會照顧自己。
也說家里孩子個個都不省心之類的。
張逸鳴聽著聽著,眼睛閉得更緊了些。
腦海中回憶起原身的記憶,發現原身和妻子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
每旬見面,妻子都會在耳邊嘮嘮叨叨,不停碎碎念著家里的瑣碎事情。
偏偏,原身覺得妻子每次見面喜歡和他念叨是一種表達感情,表達思念的方式。
可如今的張逸鳴卻是個喜歡清靜的。
聽著這些念叨,心里特別不耐煩。
因此聽著鳳吟的念叨,心情就越來越煩躁,幾乎忍不住想喊她‘閉嘴’了。
“娘,我把二弟找回來了。”
正巧此時,老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破了鳳吟的念叨。
也讓張逸鳴長長舒了口氣。
他沒發現的是,鳳吟聽到老大的聲音,也不由暗暗呼出口氣,臉上閃過一抹如釋重負。
其實,若老大再不回來,鳳吟也快要念叨不下去了。
實在是,原身與丈夫相處的習慣也太奇葩了些,讓她這個生性喜歡實干,話少的人不得不以這種方式維持人設。
停下念叨,鳳吟連忙起身沖外面吼:“喊什么喊?老娘耳朵好得很。”
說話的同時,人已起身朝門口大步走去。
身后,張逸鳴趁機睜開眼看了看現在的便宜妻子。
可惜從背影上什么也看不出來,只看到一道粗布麻衣的灰色身影漸行漸遠。
“娘,二弟回來了。”
門口出現一個十七八的少年身影,滿臉欣喜的看著鳳吟。
鳳吟淡淡看長子一眼:“回來就回來了,莫非要老娘去迎接他?”
張秋白訕訕笑:“娘,我讓二弟在外面等著,這就請藥鋪小哥幫忙把爹抬出去。”
鳳吟:“你好意思,老娘都不好意思。”
“沒事的,秀才娘子。”
跟著進來的藥童聽著母子倆的對話,連忙笑著回,“反正我也不忙,幫著把夫子抬出去不耽誤事。”
鳳吟看著眼前的藥童,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一二的樣子。
充滿稚氣的臉上,帶著令人舒服的燦爛笑容。
一雙清亮的眼眸寫滿了真誠。
“那就多謝小哥兒了。”
鳳吟見此,也不再矯情,“給你們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微微一頓她又補充:“希望以后有機會回報小哥今日相助之恩。”
“秀才娘子客氣了。”
藥童并沒把鳳吟這句話當回事,只笑著客氣了句,和張秋白一起,抬上張逸鳴出門。
“娘。”
剛出門,耳邊便傳來次子張星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