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
張逸鳴見她沒回話,再通過黑暗中的陰影動作,確認此刻的她情緒極不穩定,不由又略微擔憂的輕喚了聲。
“嗯。”
鳳吟幾乎是本能的應了這么一聲。
剛剛有些緩過的她,雙手依舊在不停往額頭和臉上抹著汗。
那一把一把的汗水加上夜風的吹襲,讓她原本茫然惶恐的心稍微冷靜了些。
“你做惡夢啦?”
張逸鳴見她坐在那發呆,心里無比擔憂,去由于有傷在身,無法靠近她,給她溫暖與安撫。
他只得出聲詢問情況。
鳳吟聽著身邊男人的詢問,感受到他語氣里的擔憂與緊張,惶恐的心不由一暖。
攏了攏被子,這才看向張逸鳴躺著的方向。
可內心那種前所未有的惶恐一時讓她沒說出話來。
“鳳吟?”
張逸鳴見此,又提高音量卻半點不影響柔和的叫了聲,“你還好嗎?”
“還好。”
鳳吟聽出男人語氣里濃濃的擔憂,連忙應了聲。
話出口,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顫得厲害。
當然,張逸鳴也聽出來了。
他身子艱難的朝她這邊挪了挪,伸出手道:“讓我握住你的手。”
鳳吟也沒多想,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張逸鳴憑借稍微習慣黑暗的視線,準確握緊她伸來的手。
小手入手冰涼,還帶著明顯的濡濕,可見此刻的她究竟是怎樣驚惶。
男人另一只手也從被窩里出來,輕輕拍在她手背上:“不怕,就是個惡夢而已。”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聽著男人低沉深厚如大提琴般動聽的安撫,鳳吟原本驚惶不安的心竟奇跡般安寧下來。
她用力咽著口水,輕輕應了聲:“嗯。”
張逸鳴又挪了挪身子,想靠她近些,卻因牽動傷處,倒吸了口涼氣:“嘶”
“你怎么啦?”
聽著男人倒吸涼氣的聲音,鳳吟才想起他身上還有傷,連忙湊過去些。
這才發現男人上半身幾乎挪出鋪好的褥子,她連忙輕呼:
“你怎么能亂動?這身體不要了啊?”
同時心里仿佛有種說不出的情緒涌出,讓她鼻子不由一酸。
看得出他是因為自己的異常,才會不顧身體靠近自己的。
女人一邊埋怨,一邊翻身起來,扶著他重新躺回被褥。
這才安撫道:“我沒事了,就是做了個惡夢一時沒回神而已。”
“你怎樣?剛剛的動作會不會讓你傷勢受到影響?”
張逸鳴聽著她急切且不安的語氣,感受著被她扶回來的貼心,唇角不自覺揚起笑容。
連忙安撫道:“我沒事,剛剛就是輕輕拉了下而已,不會影響到身上的傷。”
隨即又忙催促:“你快點躺回被窩里去,這會兒外面正冷呢,千萬別受寒了。”
鳳吟此刻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刺骨寒意,打了個寒顫,連忙回到自己這邊鉆進被窩。
在這風寒就能要人命的年代,她可不想讓自己受涼。
看她動作麻利的回到被窩躺下,張逸鳴唇角不自覺又揚起抹愉悅的弧度。
短暫的沉默后,他才沒忍住又問:“怎么?又夢到飛機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