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說話時雙眼發光,看著張惠姝:“姐姐,以后咱家就有牛車了是嗎?”
張惠姝眼神也在發光,用力點頭:“嗯嗯,家里有牛再有車架,家里就有牛車了。”
胡氏抱著巧伶坐在木板上,逗著閨女笑:“瞧瞧,我們巧伶這么小就坐上牛車了呢。”
林氏牽著百川,扶著肚子笑得別提多自豪了。
這車是他男人做出來的,他家秋白就是能干。
“爹,娘。”
張跡帆站得離車架稍微遠些,聽著身后傳來腳步聲,轉頭就看到兩位兄長攙扶著義父義母出來,連忙迎過來。
牽了鳳吟的手道:“娘,您快看,大哥打的車架很棒呢。”
鳳吟點頭,對張星河道:“老二,去把牛牽出來套上試試。”
說話間,她已來到張星河位置,把他替了下來。
“好嘞娘,兒子這就去把牛牽過來。”
張星河小心翼翼松開攙扶在張逸鳴胳膊上的手,確認母親已扶穩了,這才轉身朝后院跑去。
雖然買牛買羊花了不少錢,但這兩天閨女和爹娘及大侄子都有羊乳喝,他還是十分高興。
不大會兒,張星河便將車架套在牛身上,還帶著一家十來口在院子里轉了幾圈。
“感覺如何?”
等車停下,鳳吟看向被攙扶下來的張逸鳴問。
“也就湊合吧。”
張逸鳴擺手,對倆兒子道,“先送我回屋,老二等下趕著去城里接宇兒。”
鳳吟:“順便認下宋夫子家的門,明兒一早去接。”
張秋白和張星河激動的看著母親,卻沒忘多問一句:“娘,萬一三弟沒請動宋夫子呢?”
“那就看你爹的面子還在不在。”
鳳吟沒正面回答老二的話,而是看向張逸鳴,“既然你爹讓宇兒請宋夫子,想必是有所準備的。”
張逸鳴輕咳一聲:“不管怎樣,你到了那,先悄悄問下宇兒情況再決定。”
“知道了爹。”
張星河答應著與張秋白一起把父親扶上炕,“那兒子這就去了啊。”
“去吧。”
張逸鳴看了鳳吟一眼,擺擺手讓他離開。
“娘,那兒子趁現在進山再砍些柴回來。”
張秋白見此抿抿唇,深吸口氣才道,“最近家里柴禾用得有些多。”
“老大等等。”
張逸鳴怎會看不明白這小子心里有意見?得給他上上思想教育課。
鳳吟看看爺兒倆:“你們聊,我去外面孩子們。”
“不,我不走。”
當晚鳳吟再次做了惡夢,并從夢中驚醒,倏地從炕上坐起。
“鳳吟?”
被她的動靜驚醒的張逸鳴,本能的喚著她名字,“又做惡夢了?”
鳳吟用力按著胸口,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對張逸鳴的聲音聽而不聞。
這次的夢境比上次清晰了許多,但依舊看不清場景里的人長什么模樣,也看不出發生那件可怕之事的地方在哪。
但夢境里的鮮血噴濺卻無比清晰,當時的刀光劍影也明顯了許多。
人的腦袋、四肢,仿佛砧板上的鮮肉,隨著刀劍落下,輕易與人體分開。
鮮血如噴泉般,不要錢的噴涌,真是好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