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鳴回頭對車夫道:“安一,你在這看著馬車,老爺和夫人吃完就出來。”
“對了,你要是餓了,自己隨便買兩個饃墊吧墊吧,等老夫和夫人吃完就要繼續趕路,不得耽誤時間。”
說話的同時,還隨手給了車夫兩個銅板。
鳳吟看著張逸鳴遞過去那兩個銅板,險些破功。
她連忙別開臉,眼巴巴看著那條巷子里,臉上滿滿的期待。
車夫接過張逸鳴遞來的銅板,感激涕零道:“老爺,夫人您們只管去,這里有小的,請放心。”
“嗯。”
張逸鳴滿意的點頭,轉身牽了鳳吟便往那條巷子走。
整個過程,夫妻倆連眼神都沒對一下。
那樣子,真是迫不及待想吃脆面,急切得不行的樣子。
隨著夫妻倆離開,周圍看熱鬧的也漸漸散開。
也有人覺得,連乘坐那么高級馬車的老爺夫人都喜歡吃的脆面,自己不妨也去嘗嘗。
因此,也有幾個路人跟著鳳吟夫妻朝巷子里走去。
車夫目送夫妻倆離開的背影,目光凝了凝,卻什么也沒看出來。
他挫敗的抿抿唇,轉眼看向還有幾步就到的如意酒樓,心里窩著股無名之火。
如意酒樓門前,一位四十余歲的掌柜模樣中年與車夫對了個眼神,隨即轉身回了酒樓。
車夫向四周看了看,卻并沒離開馬車,而是對旁邊一個擺攤的喊道:“喂,賣饃的,給爺來兩個蒸饃。”
進入巷子的鳳吟夫妻,并沒理會身后車夫做些什么。
主要是,此時此刻,他們也沒心思去理會這些。
他們順著巷子從容進來,輕易便找到那年輕人說的第九間鋪子。
這里果然是間面館。
此刻面館里坐著幾位客人,分別坐在三張桌子上吃著熱氣騰騰的面。
見鳳吟和張逸鳴這對衣著不俗的人進來,三張桌子上五個人紛紛好奇的看過來。
鳳吟看向他們,其中一桌三人,兩男一女,像是對夫妻帶著孩子。
女人約四十來歲,滿臉滄桑,頭上包著塊褐色的花布巾,將婦人枯黃的發髻半掩在布巾里。
四十余歲的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衫,大手粗糙,臉上帶著北方人獨有的高原紅。
年輕人約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與那中年男子有幾分像。
另外兩桌分別坐著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太太,和一位三十余歲的漢子。
老太太滿臉褶子,卻也掩不住她年輕時的風采。
花白的頭發挽成個纘,纘上簪了根桃木釧,做工精細,上面有她們他們熟悉的圖案。
那個圖案在木釧很不起眼的位置。
若不熟悉它的用意,是完全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的。
鳳吟和張逸鳴之所以能一眼看出來,完全因為他們倆對這圖案實在太熟悉了。
至于圖案里的暗記,也是他們夫妻十分熟悉,才會察覺到。
從這木釧的工藝來看,就能猜出老太太身份很是不凡。
而那漢子,應該是個落魄的劍客,因為在其吃面時,帶鞘之劍都沒離手。
劍鞘之上同樣有夫妻倆熟悉的小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