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輩子,他就沒見過這么黏糊的夫妻,也沒見過這么嘴臭的家伙。
夫妻倆明明給他們的車夫起了個名字,可偏偏出口就是狗東西狗東西的稱呼他,真是受夠這倆家伙了。
尤其在蘭河縣的時候,自己不就是懷疑他們夫妻在暗中交流什么的,才突然掀開車簾觀察了下嘛。
沒想到這就被那對夫妻給叼難成那樣,讓自己當著眾多賤民的面,丟了多大的面子!
顏忠目光惡狠狠盯著下方官道上停在拐彎處的馬車,附在峭壁上的身體微微調整了下。
隨手在峭壁上摳下塊石子,半瞇著眼對準其中一匹馬的蹄子用力扔去。
今天這對夫妻不死,他都對不起給他們當一天車夫受的罪。
張逸鳴和鳳吟并不知道那個慘叫著消失的人,此刻正在馬力上方觀察著這里。
更不會想到,對方賊心不死。
第一波沒弄死自己夫妻,還想來第二波攻擊。
等馬車停穩瞬間,張逸鳴便急切的松開鳳吟擔憂的問:“吟吟,你怎樣,沒嚇倒吧?”
他松開了,可鳳吟依舊雙臂環住他腰。
聽著焦急擔憂的詢問,鳳吟從他懷里抬頭:“我沒事,不過,剛剛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張逸鳴心有余悸了看了被山風吹得飄蕩的車簾一眼,這才道:“安一好像出意外了。”
“啊?”
這消息顯然有些令人意外,鳳吟幾乎是脫口而出發出這個驚呼。
但當她接觸到張逸鳴遞給自己的眼神,不由眨巴了下眼睛才反應過來。
“那……那可怎么辦?”
鳳吟其實心里淡定得一批,嘴上卻焦急的詢問,“這,我們回去要如何向安一媳婦交待?”
“沒辦法。”
張逸鳴輕拍她環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只有先到了府城,請人到懸崖下尋找看。”
說著又沖鳳吟眨眨眼:“娘子,你好好在車上坐著,為夫出去看看,馬車還能不能過去。”
“不要,我不要一個人留在車廂里。”
鳳吟反應很激烈,“要出去我們一起出去,剛剛……剛剛我嚇得心都差點跳出來了。”
可不等夫妻倆再說什么,原本停下的馬車又緩緩前行起來。
這讓鳳吟和張逸鳴內心都是一驚,連忙撲到車門前,掀開車簾往外看。
鳳吟更是戲精上身:“安一,你還好嗎?剛剛發生什么事了嗎?”
只是車簾掀開,外面哪有什么車夫?
“噗”
不等夫妻倆有進一步動作,一道勁風從眼前飛過,有東西撞擊地面發出沉悶聲響。
塵土隨之飛揚。
也在此刻,他們的馬車緩緩駛過,將飛揚的塵土掩蓋。
鳳吟和張逸鳴愕然對視一眼,也顧不得多想。
車轅上沒人趕車,夫妻倆在車廂上也坐不安穩。
于是連忙翻身坐在車轅上。
好在此刻沒人趕車,馬車速度行駛十分緩慢。
而且目前還處于彎道中,只是兩匹馬兒十分靈性的自行前進,還知道沿著彎道轉變。
“夫君,咱家這馬好有靈性啊。”
鳳吟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欣喜的道,“剛剛安一出事時,馬車能怨及時停下,只怕也得多虧咱家這馬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