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珍肴本就是個通透孩子,說起話來真是溜溜的:“我娘更是在離我家不遠買下個院子,專門留給叔嬸們住的。”
“爹娘怕你們住我家不習慣,為了您們出入方便自在,這才單獨給您們準備的院子。”
瞧瞧,這話說得多漂亮。
那意思不是我丁家對你們有偏見,是為了你們自在方便著想。
“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鳳吟與張逸鳴對了個眼神,客氣的笑道,“嬸還正愁這幾天住客棧,諸多不便呢。”
主人表達了自己的善意,他們當然不會將這份善意拒之門外。
說話間,六子已趕著馬車進了府城。
因為有熟人帶著,士兵竟連掀開車簾看一眼這種形式都沒做。
鳳吟不由暗暗感慨,這就是人脈的重要。
若他們夫妻單獨進城,不知要經歷多少周折。
張逸鳴發現她走神,大手輕拍在她手背上,示意她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鳳吟收回思緒,沖男人笑笑,又對丁珍肴道:“嬸沒出過遠門,第一次見這么熱鬧的地方,看呆了。”
“嬸說笑了。”
丁珍肴并沒看出她有因熱鬧而發呆,反而發現她不知感慨著什么,走神。
當然,聰明如他,是不會揭穿這位神奇嬸嬸的。
“府城這種地方也就這樣,習慣了就沒什么了。”
少年向往的看著南方,“等哪天進了帝都,那才真叫熱鬧繁華。”
說到此,少年稚氣的臉上不由染上紅暈:“小侄也是小時候跟著家父去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去過了。”
看他露出這個年齡才有的神態,鳳吟忍不住笑了:“這才對嘛。”
“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的稚氣與懵懂,不然嬸嬸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少年了。”
張逸鳴唇角微勾,卻拿著她越來越柔軟的手把玩著,目光戲謔的看著丁珍肴。
后者驚愕的瞪大眼睛:“嬸嬸這話說得,小侄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哈哈哈哈……”
夫妻倆被少年這回答逗笑了。
丁珍肴愕然看著笑得有點陌生的張逸鳴,訥訥的道:“叔,原來您會笑啊?”
鳳吟:“噗嗤哈哈哈……”
張逸鳴笑容微僵,隨即抬手在少年腦袋上敲了一記:“你當你叔是什么?不對你笑,是你沒戳到叔的笑點。”
“哎喲。”
丁珍肴捂住被敲疼的腦門,還扮了個鬼臉:“叔,您下手真狠,小侄腦殼疼。”
“誰叫你說話不過腦,不敲你敲誰?”
張逸鳴沒好氣的罵了句,隨即對鳳吟道,“這小子可是管著咱家的財源,你說該不該管住他這張嘴?”
“該。”
鳳吟很給自家愛人面子,肯定回答,“若不讓他學會管住自己的嘴,咱家財源會被他斷掉。”
得到鳳吟肯定的回答,張逸鳴目光幽幽看著丁珍肴:“怎樣?還有話說?”
丁珍肴:“不敢了。”
鳳吟:“我們是讓你管住嘴,可沒讓你閉嘴。”
“你小子這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是準備給誰看?”
“娘子說得真好,為夫挺你。”
張逸鳴在一旁煽風點火,目光戲謔看著丁珍肴,“還有啥意見,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