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聽出了封權話語里的威脅,張逸鳴當然也聽出來了。
他似笑非笑看著封權,這滿滿的自信從容,半點不懼的樣子,看得封權牙酸。
封權真想像他小時候那樣,抓住小四兒打一頓屁股,看他還敢用這種態度和他叔說話。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罷。
畢竟現在的小四兒早已不再是封家人,更不是當年那個垂髫小兒,可以隨便讓人打屁股的。
如今的他是張逸鳴,是張家家主,也是即將參加秋闈的老秀才。
因此,封權在這個晚輩面前,其實并沒多大底氣的。
何況他又不是那些極品,臉皮能厚到撕破了臉還能毫無愧疚自己補起來。
中年大叔咬牙切齒的深吸口氣道:“行了,既然如此,那叔明兒就去兌現賭注,先回屋歇著了。”
話落都不等鳳吟夫妻說話,人已閃身消失在大廳里。
目送封權略顯狼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鳳吟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張逸鳴。
輕聲問:“我說,你這樣對權叔,是不是有些過……”
“沒什么過不過的。”
張逸鳴安撫的拍拍她小手,“既然想讓他成為咱們張家人,宜早不宜遲。”
“否則,我擔心咱家的生意一旦形成規模,封家便會有人趁機前來摘桃子。”
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鳳吟算是真正懂了。
或許封權自己也想到了這一層,因此才會在張逸鳴的刺激下,爽快(qijibai花i)的答應了這場賭注吧。
鳳吟深吸口氣,對大家族這種不擇(藥)手(lian)段的做法無語又好笑。
特么的,她鳳吟的東西若有人敢搶,她不介意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怕就怕這些人不講商德。
張逸鳴見她沉默,輕聲安撫:“放心吧,既然我已離開那個家許多年,就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咱們家。”
“娘,您啥時候說故事呀?”
小閨女敏柔的話將夫妻倆之間的氣氛破壞了。
鳳吟連忙收斂心神看向滿眼期待的小閨女和惠姝姑嫂倆。
她不由倏地笑了:“行,現在就開始。”
去特么的封家,現在還是讓孩子們在故事里學會成長才是認真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鳳吟還就不信封家能只手遮天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封權邊早餐都沒吃就出門了。
店鋪里也沒見封權的影子,對此鳳吟并沒太當回事。
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的忙碌著,直到下午未時末,接近申時初的時候封權才醉醺醺回來。
而且還是被人茶樓掌柜秦子琛攙扶上來的。
“喲,咋滴啦這是?”
鳳吟正巧忙完手頭的事,拉著沉浸在書海里不能自拔的張逸鳴出來走動走動,就見到這一幕。
秦子琛連忙解釋:“兩位東家,剛剛小的看到有人把總掌柜送到咱們店門口,就上前把他攙扶上來了。”
“辛苦你了。”
夫妻倆連忙迎上去,張逸鳴一把從秦子琛手中接過封權,對鳳吟道:“娘子,替叔倒杯水來。”
“多謝秦掌柜,你下去忙吧,這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鳳吟看看被張逸鳴攙扶到矮榻上的封權,客氣的對秦子琛道了謝,把人送下樓。
隨即連忙轉身替封權倒水,讓張逸鳴喂給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