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跡帆之所以沒像另外三個兄長一樣,跪在父母面前。
也沒像他們那樣以為母親會對敏柔妹妹不利。
是因為張跡帆覺得,自己雖早已是父母的兒子,但卻與不能去與秦家有牽扯。
能有幸成為張家的孩子,已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氣。
若再要以此與秦家牽扯上關系,那就是不知足,不懂進退的表現。
至于不覺得鳳吟會懲罰敏柔,完全是張跡帆對鳳吟的絕對認知。
母親是天底下最好的,她那么溫柔,敏柔妹妹那么嬌小可愛,母親怎么會舍得動手?
因此,今兒這事,張跡帆才始終只在旁邊站著做旁觀者。
只是沒想到,父親會突然反問題拋給自己,讓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鳳吟聽著這問話,將轉過去的目光收回,正巧看到張跡帆不知所措的樣子。
于是沒好氣的瞪了張逸鳴一眼:“你為難個六七歲孩子做甚?”
張逸鳴無語:“這不是為了考察下跡帆對事物的看法嘛。”
“要考察也先考察完這幾個大的吧,跡帆還小,你少讓他摻和這些。”
鳳吟嗔他一眼,這才看向張跡帆和宣珺茹。
和藹的對兩人招招手:“帆兒、茹兒,你們也到娘這邊來。”
“是。”
張跡帆暗暗松了口氣,歉意的看看張逸鳴,牽了宣珺茹的手道,“茹兒師妹,咱們去娘身邊。”
雖然宣珺茹年齡比張跡帆大半年,但因為她入門比張跡帆晚。
因此,鳳吟吩咐她喊他師兄。
聽著張跡帆的話,宣珺茹乖巧的應著:“嗯嗯。”
張逸鳴被鳳吟拆臺,他只得將目光又看向三個兒子及兩個兒媳:“那你們來回答,自己哪里錯了?”
“爹,我們要知道哪里錯,不就不犯了嗎?”
張驚宇鼓足勇氣回了句,“還是爹明說吧。”
張逸鳴:“首先,遇到事情,你們不是想先辦法自己解決,而是只想著依賴長輩。此錯一。”
張秋白兄弟仨聽得若有所思。
張逸鳴又道:“其次,咱們是張家人,你遇事就想找舅舅,算怎么回事?是覺得你爹娘和叔祖幫不了你們?”
“最關鍵一點是,就你們這點腦子,身后即便有再多人做你們的后盾,也不夠你們造的。”
“所以,還是先老老實實參加今年的科舉,一步步考上帝都去。”
張星河猶豫了下反駁道:“可是爹,娘不是說,有山不靠白不靠嗎?”
鳳吟:“……老娘還說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呢,你咋就不記得了?”
她這一吼,張星河嚇得真縮脖子。
張秋白和張驚宇抿抿唇,很不厚道的偷笑。
“很好笑嗎?”
鳳吟目光落在老大和老三身上,“是不是覺得你們沒問出來,老娘就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
張秋白:“不是。”
張驚宇:“娘最厲害,洞察力強,體察入微,兒子們這點小心思,全被娘看穿了。”
“少貧嘴。”
鳳吟毫不客氣的阻止了他,“別以為說點好聽的,老娘就會給你好臉色。”
“實話告訴你們,我們沒準備搬帝都去,有本事自己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