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鶯兒就坐在樓上,等著看柳承恩過來捉奸的一幕。
其實也不必非得讓他們上床,只要讓柳承恩看到他們兩個拉扯不清,那就足夠了。
畢竟,這可是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秀才娘子跟一個外男糾纏不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那可是丟盡了柳相公的臉面的!
何鶯兒想地挺好,一直坐著等著看戲。
哪知道,這戲的走向發生了極為詭異的變化。
小丫環正打算將換了藥材的香囊往男人身上塞的瞬間,一道人影沖了過來。
一巴掌,將女人手上的東西打掉,隨后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啪!又是一下子,已經將人一巴掌給拍飛了。
呃,說拍飛了可能有些夸張,可是的確是被拍地甩了出去,然后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驚了。
這是怎么了?
而遠遠走過來的柳承恩和傅宏業也都看到了,二人一驚,急匆匆地跑過來。
“怎么回事?阿錦你有沒有受傷?”
蘇錦繡搖頭,倒是一旁的蘇瑾行這會兒緩過神來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女人,壞蛋!剛剛偷了姐姐的香囊,我當時手里有吃的,沒去追。結果又來,塞哥哥身上。”
話說地不是很連貫,可是大家都聽明白了。
柳承恩的眼神一暗,低頭去看地上的那個香囊。
東西的確是蘇錦繡的,他能認得出來。
而傅宏業生于富庶之家,這種小伎倆,自然也是見識過的。
那頭,被打腫了臉的小丫環終于費力地爬了起來。
她現在不僅臉疼,半邊身子都疼,她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了,腿也要廢了。
她沒能想明白,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力氣會這么大?
“你,你冤枉好銀!”
糟了,好像是掉了一顆牙,說話漏風了。
小丫環覺得自己現在說話舌頭都疼,臉也疼,牙花子也疼。
總之,就是哪兒哪兒都疼!
樓上的何鶯兒一看這劇情發展不對呀,瞇了瞇眼,還是下去了。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自己的小丫環,出了事,她若是不能解釋清楚,怕是會讓自己受連累的。
“這是怎么回事?”
何鶯兒一臉不明所以地出現在了茶樓門口,然后再走著小碎步,慢悠悠地挪了過來。
這說話的語氣,跟這人現在的表現,可是完全不搭套呀。
真急了,還能走地這么悠閑且只注重儀表?
“小姐,她,她打銀!”
看著現在半張臉腫地老高,另外半張臉上沾滿了灰塵的小丫環,何鶯兒自然是一臉嫌棄。
“柳公子,傅公子,這是在下的丫環,不知她做錯了何事,竟然被你們如此對待?”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何鶯兒一開口,就好像是打人的是兩個男子一般。
蘇錦繡聽到有人議論,心頭冷哼,“這位姑娘,我看你氣度不凡,穿著華麗,定然不是那等愚昧之人,怎么這一開口說話,就冤枉好人呢?剛剛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位姑娘摔倒之后,我夫君和傅公子才跑過來的。
你現在站出來急匆匆地一句話就過來質問我相公,你是何道理?”
蘇錦繡再掃了她周身一眼,“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真地關心你的丫環,只是想著往我相公和傅公子身上潑臟水?”
何鶯兒沒料到蘇錦繡竟然如此地伶牙俐齒!
自己不過是問了一句,便引來了這么一大串的責難。
好你個蘇錦繡,看我今日不得讓你聲名盡毀!
何鶯兒的眼神閃了閃,自然也將視線放在了地上的那個香囊之上。
“這香囊乃是我的丫環偶然間撿到的,看到了兩位在此,便想著將這香囊奉還而已。你們不僅不感謝我的丫環,竟然還敢出手傷人,是何道理!”
不得不說,這何鶯兒的腦子也是轉地真夠快的。
只要蘇錦繡承認了這香囊是她的,那么,這里頭放了什么藥材,她自然會有法子給引出來。
到時候,蘇錦繡一個秀才娘子,竟然帶著這等有催情效果的東西和其它男人拉拉扯扯,一樣是聲名盡毀!
蘇錦繡笑了,活了兩世,豈能不知道眼前這女子是故意來算計她的?
“這東西我是丟了,還是被人偷了,自然是很容易查證的。”
蘇錦繡說完,拉了一把妞妞,“來,剛剛是何人偷了我的香囊,你指出來。”
“她!”
妞妞直接就指向了那個小丫環,似乎是怕她不肯承認,還多說了一句,“她偷你香囊時,手上還拎著一個小籃子。”
茶樓那邊也有客人和伙計過來看熱鬧了。
一個商人模樣的倒是點點頭,“剛剛這位姑娘的確是拎著小籃子出來了一趟,不一會兒又急匆匆地上樓了。”
如此一來,倒似乎是等于認可了妞妞的話。
柳承恩抿唇輕笑不語。
其實,妞妞這話,自然是不能算是證據的,可是偏偏有人一附和,便好像是妞妞說的都是真的,這香囊是被這人給偷的。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一種偷換概念。
沒想到,妞妞無意間,倒是能讓事情的走向更有利了。
小丫環捂著臉,眼淚都下來了,“沒有,我沒有!”
“你故意撞上我姐姐,當時還有人在這里買點心,我們都看到了。”
何鶯兒的臉都黑了。
這下子,似乎是更說不清了。
這個廢物!
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順手拿個東西,還能落了話柄!
何鶯兒知道,今天這件事,她只能是忍氣吞聲地咽下去了。
“抱歉,是我識人不清了。此事我定會查明,給幾位一個交待。只是這位娘子,你為何要替他們二人出頭?你們是?”
何鶯兒左右看看,就是想著讓她自己承認,她是柳承恩的妻子。
“這位柳公子是我相公,你一出來便冤枉我相公打人,我自然是要與你分辯一番的。如今既然小姐也承認了此事錯在你的奴婢身上,那便請小姐帶回去好好教導吧。”
蘇錦繡是一點兒余地也不給留。
這種人她上輩子見得多了,但凡是讓她看到一丁點兒的軟弱或者是空隙,就恨不能將你給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