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孝被轉籍的事情,柳承恩也是知道的。
他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妻子對這個蘇孝很是信任。
以前他們也沒少買過下人,可是能讓蘇錦繡這么信任的,這個蘇孝還是頭一個。
想到了蘇孝的年紀和相貌,柳承恩的心里又難免有些泛酸。
雖然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那種人,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于是,得知蘇孝被轉為商籍的當天晚上,蘇錦繡被柳承恩給折騰地第二天午時都沒能起得來。
至于始作俑者柳承恩,則是精神滿滿地去了戶部當差。
蘇錦繡被氣得晌午讓人只給柳承恩準備了幾道素菜送過去,這是想要表達什么,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
柳承恩打開食盒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昨晚是真地惹惱了妻子,搖頭失笑。
“柳大人,可否移步聊幾句?”
來人是禮部郎中,范大人,也正是先前蘇錦繡去赴宴遇到王阿嬌的那一家的男主人。
“原來是范大人,您請。”
范大人也沒繞太大的彎子,只是提到了男子當以前程為重,至于女人,還是該放便放。
說到這一步,柳承恩大概也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多謝范大人提點了。只是柳某能有如今,還是多虧了家中內子。而且如今在下手頭上的差事,還是多虧了有她從旁協助,要不然,這暖棚也不可能種地出色,冬小麥也不可能像現在被控制地這樣好。”
范大人一看這是說不通了。
“柳大人,你也別怪我說話直接。如今有京城貴女看上了你,想要招你為婿,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搭上了王家的大船,那你將來的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王家?”
范大人察覺到了一時失言,便尷尬地笑了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身為男人,到底是前途更重要,還是一介美色更重要?”
見過蘇錦繡的人并不多,因為蘇錦繡出入一些應酬場合的次數有限。
而這些男人們就更是未曾見過柳夫人的真容了。
只是聽外頭人們傳柳夫人是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久而久之,也不知怎地,就傳成了蘇錦繡是仙女下凡一樣的存在了。
當然,信者有,不信者更多。
就高縣那種鄉下地方,能有什么出色的姑娘?
真要是有仙女一般容貌的女子,只怕也會在天天的風吹日曬間變了顏色。
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嗤之以鼻。
總覺得是蘇錦繡太能給自己戴高帽子了,也不怕把脖子給壓斷了。
而民間對于這位柳夫人傳言最多的,其實還是她的心靈手巧。
范大人也是覺得柳承恩一直不愿意休妻,并非是因為感恩,而是深陷于其嬌美的顏色,所以才舍不得休了她。
有一就有二。
次日,又有一位大人將柳承恩叫到了外頭,低語幾句。
言詞間,無非就是男人要以大業為重。
至于美色,若當真是功成名就之時,身邊還會缺得了美人?
再者,若是實在舍不得蘇錦繡這樣的美人,也可以將其貶為妾室,然后再娶一高門女為正妻,如此一來,豈非是美人前程雙豐收?
柳承恩的嘴角直抽抽。
暗罵這些人都是渾蛋,渣男!
你們自己渣就好了,干嘛還非得叫上自己?
他可是自認為絕世好男人的。
當然,上輩子算不上,主要是沒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女生,所以才覺得惋惜了。
如今自己既然有機會在這里重活一世,怎么可能去做渣男?
再說了,蘇錦繡于他,也的確是有著再生之恩的。
當初若非是有蘇錦繡的銀兩相助,他也不可能順利地復學。
雖說后來他自己也有了來錢的路子,可是總歸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擺出來。
身為學子,若是被人得知竟然從商人手中爭利,只會被人鄙視。
而這個時候,蘇錦繡就成了他身邊最大的助力。
他只是提供了賺錢的法子,其它的,蘇錦繡便能將一切都做好。
至少,他能毫無后顧之憂地參加了科考。
家里家外,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有一個這樣的聰慧又懂事的女人在身邊,他覺得自己可以毫無顧慮地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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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它的女人……
柳承恩搖頭嘆息,這個時代的女子雖然不易,可是高門女子中更有不少心思深沉之人,他一介男子,天天忙于公務,哪有時間去理會內宅之事?
真要是納了一個女人進來,只怕時日久了,會惹出事端的。
再者說了,他覺得這個世上除了蘇錦繡之外,其它人根本就入不得他的眼。
想到晚上嬌妻在自己身側時那柔美的睡顏,柳承恩便覺得守著一個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那才叫幸福。
柳承恩這邊頻頻被幾位大人灌輸著娶名門之女為妻的思想,另一邊,蘇錦繡那里也沒清閑了。
今日范夫人上門,還笑著說是喜事。
蘇錦繡心里咯噔一下子,不過是眨眼間,便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柳夫人,我知道你心有不甘,畢竟,你與柳大人是少年夫妻。只是,你要明白,這里是京城,柳大人再有本事,可是他沒有根基呀。若是得罪了那些名門世家,到時候怕是你哭都來不及。”
范夫人可不比范大人,到底是女人,這找起弱點來,那是一找一個準。
她能看出來,這位柳夫人對柳承恩是情深意重。
越是如此,才越好拿捏。
“柳夫人,你過門也有幾年了吧?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到現在也沒能為柳家生下一兒半女,倒不如自己主動提出來讓位,到時候,總好過做下堂妻要有臉面吧?”
蘇錦繡的臉色一白,手指緊緊地擰著帕子,沒有作聲。
范夫人看出她明顯受到了打擊,便又道:“柳夫人,咱們做女人的,哪一個不難?可是誰讓咱們是女人呢?這男人們在外奔走不易,咱們女人身處內宅,不就是得為夫君排憂解難?”
蘇錦繡不吭聲,范夫人也只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動了。
“唉,柳夫人,就聽我一言吧。你自請為妾,總比被一紙休書來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