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郎先回高縣了,可是傅宏業并沒有回去。
傅家本身也是經商的。
而現在傅宏業看到了北安州有著巨大的商機,自然也不肯就此錯過了。
北安州的大山里頭可是有著不少的好東西呢。
不僅僅是一些菌菇類的東西,還有一些珍稀的藥材,像是山參還有烏拉草等等,好東西可多的是!
而且這邊山里頭的猛獸也多,像是狐貍和孢子那可以說是只要進山了,就一定能看得到。
還有熊瞎子、老虎和狼群,在深山里頭也都能見著。
傅宏業干脆就在北安城里開了一家最大的酒樓。
他們家原本就是做這一行的,現在在這里開酒樓,那也是輕車熟路。
再加上他跟柳承恩是同窗摯友,官場上也沒有人過來難為他。
收了山里的野味做成菜,皮子則是再簡單處理之后,轉到其它地方去賣,那絕對是能賺大錢的!
還有一些藥材,那也絕對是轉手就掙錢呀。
這么好的機會,傅宏業跟家里去了一封信之后,就干脆留下來了。
并且還跟蘇大郎說好了,等蘇大郎過來接家人的時候,再順帶著把他的家眷一并護送過來。
短期內,傅宏業是不打算離開北安州了。
傅宏業的留下,對于柳承恩來說,自然是喜事一樁。
傅家家大業大,有傅宏業愿意在北安州發展生意,那么將來,傅家的一些人脈關系也會漸漸地被吸引過來。
如此一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宣傳費用了。
柳承恩也沒讓傅宏業失望,幾天的功夫,就把他介紹給了北安州的一些官員認識。
傅宏業與柳承恩同出同入了幾次之后,北安城的上流圈子里的人也就知道,傅宏業是知州大人的摯交,不能得罪。
謝同知和通判兩人一起聊起了傅宏業,而且還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我總覺得這幾個月咱們北安州的變化太大了些,這怎么就跟做夢似的?”
通判大人笑道:“你就是想太多了。咱們上自知州大人,下至村子里的里正,哪一個不是繃緊了弦來做事?說到底,咱們能免稅的時日也不多了,大人這是想要在最大的范圍內,給咱們北安州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呢。”
謝同知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可他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他在同知這個位子上也坐了有幾年了。
上一任知州不能說是一個毫無作為的昏官,可是在任幾年,可以說是毫無建樹,而且還跟衛所那邊的關系處地跟仇人一樣。
怎么這位新知州大人一來,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不說人家北安衛跟知州的關系,人家這是有來有往,而且那位懷著身孕的柳夫人也與幾位夫人交好,竟然沒有被丁夫人鄙視,這也是難得!
謝同知原本還是有幾分不甘心的。
總覺得若不是柳承恩來了,那這知州的位子就該是他的。
可是現在再看看柳大人下的這些個命令,辦成的這些事兒,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跟柳大人那是完全就不能比的。
根本就不在一層樓里頭,怎么比?
而且,他隱約聽說,這位柳大人可是能直接向皇上奏報的。
這是何等的恩寵?
“謝大人,您別怪我多嘴,聽說這位柳大人可了不得呢,京中的江老太爺對他也很是喜歡,聽說連張閣老都對他很是維護。畢竟,張閣老也算是他的座師。這次來北安州,就是張閣老等人聯合舉薦的。”
謝同知一愣,“不是說這是范閣老的意思?”
通判笑地一臉神秘,“朝堂上的那些事兒,親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是聽到的了。”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謝同知的腦袋上。
是他飄了,竟然真以為自己一個北安的小官兒,能看透朝廷局勢了?
果然還是太天真,也太無能了!
傅宏業不愧是從小受家中熏陶,來這里不足一月,便與當地的一些名流混得極熟了。
傅家酒樓開業后的第二天,傅家山貨行也開業了。
不僅僅是如此,還有不少的手藝人也來了北安州。
什么手藝人?
有技藝高絕的木匠,有雕刻師,還有一些擅長打鐵的等等,總之,這些人的慢慢加入,也讓北安州越來越像個府城的樣子了。
就在柳承恩在加大對于山葡萄的管理時,蘇錦繡這里終于發動了。
彼時,柳承恩正在府衙里跟戶曹核對著庫銀和糧倉的存儲量。
一聽說妻子要生了,什么帳簿呀?哪里還管得著這個?
二話不說,撩袍子就往回跑。
娘子要生孩子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柳承恩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丫頭端了一盆水出來,而且那水還是紅色的。
也就那么一瞬間,柳承恩覺得自己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好像到處都是紅色一樣,兩條腿都跟著打起顫來了。
還好董姨看見他了,連忙過來攙扶他,“老爺?”
“嗯,怎么樣了?阿錦還好嗎?產婆怎么說?要不要準備參湯呀?”
“老爺稍安,剛剛傳出來的消息,才開了四指,還得再等一等才能生出來呢。”
柳承恩眨眨眼,“什么四指?”
問完之后,又覺得有些尷尬,他好像想起來了。
“岳母呢?”
“蘇太夫人在里頭呢,太夫人盯著這院子,蘇太夫人在產房里陪著夫人,能讓夫人稍微減輕一些痛感。”
“好,那,那我也進去吧。我去陪著夫人效果應該更好。我知道阿錦喜歡什么,能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這樣的詞都出來了,可見柳承恩這會兒之緊張。
柳承恩腿軟了一會兒,又聽不到屋子里的動靜,難免急了起來。
“產房里怎么這么安靜呀?阿錦怎么不叫呀?那,她不疼嗎?”
董姨愣了一下,“老爺,產婦哪有不疼的?可是疼了叫也沒用呀,而且這一叫,還會讓產婦散了力氣。這會兒的陣痛并不是長時間的,夫人有緩氣的時候。等真地疼起來,夫人也會咬著東西,不能叫出來的,只有這樣,才能一鼓作氣地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