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聽完這話,很明顯地愣了愣,然后一臉無助地看向了自家夫君。
而柳承恩則是在心里頭罵完了一句MMP之后,便笑道:“大人和嫂嫂放心,令郎一看便是有出息的,這箭法方面,我不懂,不過,我相信久叔一定有法子提升他的箭術的。”
丁指揮使一臉滿意。
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達成了,那么接下來,自然是要與柳承恩再說一說不那么重要的事了。
所謂不那么重要的事,就是公事了,所以,還得避開這些女眷,二人移步到了書房。
蘇錦繡則是讓人上了幾樣江寧府特色的點心,拉著丁夫人一起去了花廳。
丁勇自然也是跟著的。
因為有外男在,所以董姨早早地就安排了人在路上守著,然后避免了柳小蓮和蘇錦玉出現在附近。
“妹妹,令兄的傷勢如何了?”
蘇錦繡嘆了口氣,一臉擔憂狀,“人倒是能下床了,只是因為被踢打地厲害了些,這內腑里的傷又豈是那么容易好的?現在只要保證外面看不出什么毛病來,且得吃上兩三個月的苦藥湯子呢。”
“可不是嘛,這若是受了內傷,的確是不好恢復。不過令兄倒也是個有福氣的,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能將你的父親母親護住,可見是個孝順仁義的。”
被人當面夸獎大哥,蘇錦繡也是笑得一臉得意。
“我大哥可是家中的頂梁柱,當初我年紀小,便只想著給家里頭添些進項,也好讓二哥好好讀書。大哥不愿讓我拋頭露面,便主動擔下了這個擔子。我也只是負責在家里將點心做好,后來日子久了,這點心做的出了名,家里頭便請了人來做,說到底,也是大哥有本事,能將一塊小小的點心給賣出名去。”
丁夫人是知道蘇、柳兩家的發家史的。
當然,她倒是不覺得這兩家有多厲害,畢竟,如今不還是窩在了鄉野之地?
可關鍵是這兩家都是后勁十足呀!
蘇家出了一位特別厲害的商人,生財有道,聽說家中財帛堆積如山。
而且蘇家還一位讀書人,這位蘇二郎年紀也不算大,明年若是參加鄉試能高中舉人的話,那蘇家在當地也就算是真正地起來了。
畢竟,再有錢,也得有功名撐著門面才好看。
而柳家就更不必說了,蘇錦繡簡直就是個生財小能手,不管是釀酒還是這黃豆醬,是樣樣做的有聲有色的。
而柳承恩的親弟弟如今也是秀才身份,更是關先生的得意弟子,這日后高中又是必然之事。
這兩家還都是親手足有出息,以后只要不作死,至少可保三代人的衣食無憂了。
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眼睛往自家兒子那里瞄了一眼,見他一門心思只盯著外頭的花花草草看,便知道這是個沒開竅的。
罷了,好在兒子年紀還不大,以后總是有機會的。
丁夫人能看得出來,這柳承恩和蘇錦繡兩人都不是尋常之輩。
這以后兒子若是能得他們夫婦指點一二,將來的前途才是不可限量。
別的不說,就沖著這次柳承恩能將謝松一家子下獄,并且抄家封門,而謝家本家卻一直不曾有動靜,就足以看得出來,這柳承恩的背后人脈不簡單。
除了幾位德高望重的座師之外,定然是還有其過人之處。
否則,這么大的案子,一府之同知,說被罷就被罷了,家產說抄就抄。
這可絕對是出手果決之人。
抄家時,丁指揮使這里自然也得了一份兒好處。
抄家這種事,除了柳承恩的心腹被派過去之外,丁指揮使也派了王碩過去。
而柳承恩也明顯是很識趣的,不然,也不可能讓丁家沾便宜。
當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這好處可以撈,但是絕對不可以過界。
真要是貪老百姓的血汗錢,那才是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
至于謝松家的這些家財,他們拿的那是絲毫不手軟。
當然,除了歸入公庫的那一部分之外,拿的最多的就是柳承恩了。
柳承恩是個聰明人,拿的也都是一些未曾完全記錄在冊的東西。
比如說,他拿了謝家的一個莊子,就在良縣,而且這莊子還不小,光是良田就有上千畝。
還有一個魚塘,再加上一些屋舍,要是轉手一賣,估計能得上千兩。
只不過,柳承恩將這個莊子據為己有,那是有大用處的。
良縣離北安最近,柳承恩想要做什么事,安排在這里也最合適。
之前清川的遇襲,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現在已經是遭人嫉恨了,如今又處置了謝松一家,只怕將來更會有不少的仇敵來尋他的麻煩。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如今他已然為人夫,為人父了。
所以,總得做好萬全的打算。
在某個不起眼的清晨,他便和清咱達成了一個共識。
他需要借助清川身邊的那個暗衛來做些事,幫他培養一些身手好的護院,沒指著這些人去做殺手,可真要是有危險來了,總得有人能頂得住。
這次蘇大郎出事,就給柳承恩提了一個醒,絕對不能大意。
萬一有人在暗中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下手,那他豈非是過于被動了?
所以,蘇大郎才會讓人在暗中去尋一些身強體壯,最好是有一定武學基礎的人過來。
買下這些人,可是花費了他不少銀子。
再加上后頭還要養著他們,教導他們,沒有銀子可不成。
好在這次抄了謝松的家,別的東西不好說,金銀之物想要用一用,還是很容易的。
原本柳承恩沒敢起這個心思,可是當丁指揮使的心腹過來跟自己暗示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若是只允了丁指揮使的人貪好處,而自己毫無所為,那就絕對會讓丁指揮使對他生了嫌隙,還會對他有意見。
官場里頭這學問可大著呢。
柳承恩想了再想,這處莊子的事情,還是上報給了皇帝,只說是自己需要研究那個地窯式的地暖,所以算是臨時征用了這處莊子。
說到底,柳承恩的膽子還是沒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