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自然也聽說了大十村發生的事,畢竟是與他們良縣的一個小村子緊鄰而居的,這件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不期然的,蘇錦繡就想到了那位楊二公子。
當時見到的楊二公子那眼神里,可并沒有多少的怨懟在,而且,貌似還有著一股子躍躍欲試的勁頭。
心里咯噔一下子,隨后又想到了他們的莊子離著大十村可遠著呢。
一個在良縣縣城的北邊,一個在良縣縣城的南邊,縱跨幾十里呢。
不可能,不可能!
饒是這般自我安慰了一番,可是蘇錦繡的心里仍然難以平靜下來。
干脆,讓小四幫著帶孩子們去玩,自己則是回屋去了。
蘇錦繡去了自己的小書房,想到一些舊事,便在紙上記一記。
上輩子在北安州和遼東府的確是曾發生過幾起的重大的屠村大案。
北安州好像是有一個村子被滅了,只是是什么村來著?
蘇錦繡有些著急了,越是拼命地想要讓自己想起來,就越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沒用的東西!怎么當時就沒把村名給記住呢?”
自己罵了自己一句,又開始繼續回憶。
這幾起的大案,最終并案,最后好像是跟肅王府有了牽扯,最后肅王被削爵降為了公,而王府的長史等一干官吏盡數被殺,可以說是轟動一時。
不過,僅兩年之后,便又有人重查此案,最終,所有的矛頭又指向了封地在隴西的永安王。
永安王是當今圣上的小叔叔,輩分大,可是年紀卻比皇上還小幾歲。
而最終的結果,便是肅王府沉冤得雪,重歸王位,而永安王則是被貶為了庶民,并且被押往京城,軟禁于王府之中。
這大十村的一起屠村案,也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想到了這一點,蘇錦繡便想著如何才能讓柳承恩知道這件事。
總不能說自己做夢夢到了吧?
那也太假了!
況且四郎那么聰明,這樣的借口,根本就不可能瞞過他的。
想到柳承恩去了大十村打探,蘇錦繡這心里又開始不安了。
猶記得上輩子的北安州知州,就因為肅王一案而被牽連其中,雖然沒有被殺頭,可是仕途已毀,等到日后翻案后,那位知州雖然也被平反了,可是整個人已經廢了,再難擔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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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果,她當然不愿意在柳承恩的身上看到。
而且,在她的記憶中,這屠村案應該是還要再等兩年才會發生。
這輩子怎么提前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重生的緣故,所以引發了一系列的變化?
可惜了,蘇錦上輩子雖然是待在了貴人身邊做事,可是到底身分低微,所以像是屠村大案這里面的一些隱秘,她并不知情。
被殺的到底是什么身份,而殺人的又是什么人,她一直都不清楚。
要想個辦法告訴柳承恩才行。
卻說柳承恩在大十村轉了一圈后,又去了小十村,在那里住了七八日,將自己想知道的都打聽地差不多了,這才往回走。
小十村的村民們已經開始往北遷移了,里正已經劃出了一大片地,然后又請示了上頭,準備建房搬家呢。
這件大案一出,遼東府暫時也沒了要找他們北安州麻煩的心思。
這個時候,他們甚至害怕有任何一丁點兒遼東府不好的事情傳出,所以,關于海鹽的事情,也都自然而然地對北安州解了禁。
如此一來,柳承恩自然就更不怕遼東府了。
畢竟,出事的是在遼東府地界上,現在大理寺卿就在遼東府住著呢。
柳承恩回去的路上,卻是一直都皺著眉頭,這個大十村里頭明顯是有古怪的。
不僅僅是大十村,他這次還沿途去了其它的幾個村子,總覺得這里頭有一個叫楊家莊的地方,也不對勁。
柳承恩甚至還在楊家莊住了一晚上。
這個村子里的獵戶似乎是有些多呀,而且,朝廷對于弓箭一類的管束還是很嚴格的。但凡是家中有這東西,能明面兒上擺出來的,那必然是在衙門里登記過的。
而他注意到這個村子里顯然不止一兩個獵戶。
一來是因為他去了好幾戶人家,借機看到了人家墻上掛著這東西呢。
二來,楊莊莊是依山而建,他也進山轉了轉,高威仔細看過之后,給出一個結論,每天上山的人可不在少數,從腳印能看得出來。
不僅僅是獵戶多,而且高威給出的判斷,是這個村子里練武之人很多,普通力氣大的農人,跟受過專門訓練的兵丁,那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大人,那些人看起來一身打扮像是莊稼人,可是實際上他們的坐姿、站姿等明顯就不是普通的百姓。可若說是都是服完了兵役回來的,那未免說不過去。”
柳承恩明白了高威的意思,這楊家莊里的只怕不是普通人。
聯想到了大十村被滅,柳承恩還是覺得有必要好好地查一查這個楊家莊。
“先去縣衙,問問小十村的情況。”
“是,大人。”
柳承恩已經發現了楊家莊的不同之處,自然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而且,楊家莊整個村子都有些古怪,那么身為良縣的父母官又是否知情呢?
柳承恩沒有在良縣停留多久,也的確只是讓人調了小十村的相關資料來看。
之后又隨手翻了翻當地的戶籍簿子,便不再多看了。
“大人,可要下官安排食宿?”
“不必了,本官還有一些公事要回去處理,本官走了這一遭,倒是發現你將良縣治理地還不錯。”
“多謝大人夸獎,小人愧不敢當呀。還是多虧了大人的種種提議以及政令,要不然,良縣的百姓們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嚴縣令不必自謙,是你的功績,就是你的。說來,嚴縣令在這個地界上待了也有七八年了吧?”
嚴縣令眼神微閃,面色平靜道:“回大人,下官在這里已任期九年了。”
“那時間可不短了,嚴縣令為何久久未能升遷呢?”
嚴縣令苦笑道:“大人,下官在朝中并無人脈,況且這北安州窮困,一直都是被人嫌棄的地方,下官若是調走了,誰愿意過來接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