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被肅王府的人帶走了?
蘇錦繡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瞅著這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大嫂別急,你還懷著孩子呢,我代你去肅王府走一趟。”
江夫人皺眉,“疏影,你的身份不夠。”
這話說地直白,卻也是很實在。
關疏影的臉色也跟著變了,“那怎么辦?”
江夫人想了想,“去請你婆母過來吧,我同她一起去一趟肅王府。”
江夫人雖然是可以自己去,可到底是有些師出無名。
若是有柳承恩的母親同行,那自然就是再好不過了。
方氏身上有誥命,由她代替蘇錦繡走一趟,也無不可。
再說肅王府,就算是肅王妃真地恨不能打死這個小娃娃,也不敢真地讓人動手。
畢竟,這孩子的父親可是朝廷命官,而且官居從四品呢。
所以人被帶回來之后,直接就給扔到了柴房里。
可能是因為看他是個小孩子,所以王府的人也沒把他當回事兒,直接把門一關,外頭守了兩個人就不管了。
而柳定安小朋友則是手腳無縛,行動自由,當然,如果不出這間柴房的話。
柳定安在被架上馬車之前,就知道是什么人來堵他了,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知道,在京城,沒有人可以隨意地打殺官宦子弟,就算是皇族,也一樣不可以!
所以,柳定安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處于險境的。
起初,他是真地有些害怕的。
畢竟,他才五歲。
不過進了肅王府之后,他反倒是安定了下來。
別看他平時蔫巴巴地不說話,實際上真地有了什么事,那腦子絕對是最靈活的一個。
這柴房里有些暗,只有一個小窗,大人爬不出去,小孩子倒是可以。
柳定安眼珠子轉了轉,順手就拿起來了一截棍子,然后開始在屋子里各處敲敲打打,一邊動作,一邊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鬧騰了好一會兒,外頭的護衛也煩了,推開門黑著臉嚇唬了一通。
“閉嘴!再敢嚷嚷,小心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柳定安小朋友嚇得身子一縮,然后毫無預兆地,哇地一聲就開哭了!
這下子,那個護衛更頭疼了。
“不許哭,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果然,這種恐嚇很有效果,柳定安小朋友臉上掛著兩行面條淚,然后一抽一抽的,顯然是憋地辛苦。
對于自己造成這樣的威懾力,護衛很滿意。
“老實點兒,你別鬧騰,你要是聽話,就在這里睡一覺,一會兒你家大人就來接你了。”
柳定安又抽了抽,十分委屈道:“我餓了。”
護衛一臉不耐煩,可是實在又怕這位小公子嚎起來,畢竟,這位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們也不敢真地虐待人家。
“等著!”
冷冰冰地丟下兩個字,護衛便關門出去了。
不大會兒,護衛就端著一盆子的點心進來,可能是擔心這小娃子一會兒又要水,很干脆地直接拿了一壺熱水進來。
柳定安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后直接盤膝坐下,就準備吃東西了。
護衛見他不鬧騰了,也只以為是這個孩子餓了又害怕,所以才會哭。
柳定安在看到護衛關上門之后,便十分小心地將點心用懷里的帕子包了起來。
他可不敢真地吃。
萬一里頭被下了藥怎么辦?
當然,水也不能喝。
這些常識,以前爹爹可是都教過他的。
柳定安小朋友將熱水倒了一些出來,然后又搬了一些柴放在上面做掩護。
不大會兒,柳定安聽到外面又有動靜,便十分干脆地裝著睡著了靠在了干柴垛上。
護衛沒進來,只是探進來上半身,腦袋轉了轉,輕嗤一聲,“果然是個小娃子,這回安生了。這藥性時間可不短呢。睡著吧!”
如此,柳定安十分確定,這吃食里是被下了藥了。
可能是因為確定柳定安被迷暈了,所以兩個護衛在外頭也就更松懈了。
柳定安小心翼翼地爬到了一個干柴垛上,用力推了推,窗子被打開了。
柳定安身形短小,畢竟才幾歲的孩子,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確定沒有人之后,又看向了下面。
嗯,是平地,沒有障礙物,他就算是直接摔下去也不會受傷。
柳定安此時無比慶幸跟著久叔一起練功的時候沒有偷懶,要不然,真是有得頭疼呢。
于是,柳定安小朋友就這么輕松地跑出來了。
只是從柴房里出來了,可是仍然在肅王府轉悠呢。
柳定安只是一個小孩子,轉了幾圈之后,這人就有些迷糊了。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爹爹教他確認方向的辦法。
在北方,一般的房屋都是坐北朝南呢。
由此就可以很快速地確定出哪里是南了。
而知道了南,基本上也可以斷定大門的位置了。
不過,柳定安覺得自己能順利走出肅王府的概率太低了。
這里的守衛一定很森嚴,若是被人發現他不見了,那就會更嚴了。
所以,柳定安小朋友此時藏身在了一處假山里,暗算琢磨著自己應該如何出去。
這種府邸應該不止一個門的,而且,東西兩側應該有留專門給仆從走的路,所以,他應該先想辦法確保自己的安全。
而且仆從們走的門,一般來說是沒有什么護衛的,頂多就是有個婆子或者是爺爺守門。
從這里離開的難度也就大大降低了。
想好了之后,柳定安就快速地確認自己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走出一段之后,柳定安看了看前面的仆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打扮。
然后快速地將身上配戴的玉佩等飾物都摘了,直接塞到了懷里。
好在自己平時穿的衣料都是較為尋常的,并不是特別扎眼。
柳定安一路七拐八繞,還真地讓他給找到了西側仆從們走的門。
柳定安也是有些見識的,專門給仆從們走的路較窄,而且通過的門也都是矮小一些的。
正經主子,誰會從這里過?
知道自己沒有找錯方向,柳定安立馬信心倍增,不過他沒有跑起來,而是不緊不慢地走著,以免引起其它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