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安嘻嘻一笑,揚揚下巴,“不過我聰明,我沒吃。我把東西都藏到這里面了。”
柳定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沒再說別的。
安國公主和瑩玉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這孩子的胸口果然是鼓鼓囊囊的,應該是藏了不少東西。
“肅王府為何要強行帶走你?你不過是一個小娃娃,他們綁你有何目的?”
柳定安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聽到他們的下人們提到了我的母親,還說我母親不識抬舉,好像是要拿我為要挾,逼我母親登門。”
這下子,安國公主覺得自己真相了。
應該是肅王府有意打壓柳家,可是偏偏柳承恩又不在京城,所以,便想著對柳夫人下手了。
有關柳承恩府上養著一位皇家庶子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不過一直未知真假。
今日看肅王府這動作,倒像是真的了。
“瑩玉,繼續走吧。”
“是,公主。”
柳定安瞪大眼睛,“公主你不打算送我回家嗎?”
安國公主笑了笑,“不急,先帶你去個地方。放心吧,有本宮在,誰也傷不了你。待本宮辦完了事情,自然會送你回柳家。”
“那,那多謝公主。”
柳定安不太懂得其它的禮儀,只是十分規矩地作了一揖。
結果人還彎著腰呢,馬車突然晃了一下,這小娃娃直接身形不穩,就給撲到了安國公主的懷里。
瑩玉嚇了一跳。
伺候主子多年,還是知道主子的一些喜好的。
不過,讓她吃驚的是,主子竟然沒有發火。
當然,主子的臉色也不會太好就是了。
安國公主進宮是為了求見父皇的。
是為了駙馬的事情。
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對于公主來說,實在不算是什么大事。
安國公主從皇上這里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自然是十分歡喜地謝了恩。
正打算要退出去時,又想到了那個小豆丁,還是將來時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皇上臉色一沉,清川被柳承恩夫婦救下并且收養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柳承恩也沒有瞞著他。
只是想不到,這個肅王妃竟然如此地不知好歹,還敢因此去報復柳氏夫婦,簡直膽大妄為!
“那個小娃娃呢?”
“回父皇,兒臣怕他亂跑,所以讓瑩玉在外頭陪著他呢。”
“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將他帶上,怕是這孩子有可能要走丟了。此事,朕給你記上一功。”
安國公主高興壞了,“多謝父皇。”
“德寶,去將人帶過來,朕正好也親自問問這個小娃娃,總聽老幺提及柳愛卿有一個十分聰慧的兒子,朕也想考考他。”
“是,皇上。”
安國公主心思一動,小弟怎么會無緣無故提及了柳家小公子?
皇上卻未多做解釋,倒是剛剛吩咐了人辦事的德寶瞧了瞧主子的神色后低聲道:“公主有所不知,這柳探花家的小公子可是被傳為神童呢!宮里頭幾位讀書的皇子和小皇孫們都知道。”
安國公主點點頭,原來如此。
正好皇上聽安國公主提及了柳定安所說的文人風骨,便干脆以此來考校一番這個孩子了。
借此,也能看看這孩子的品性如何。
柳定安頭一回見皇上,也是人小膽大,不知者無畏,壓根兒不知道什么叫君威。
還是一旁的安國公主提醒他,他才想起來父親也說過,見到皇上要磕頭的。
于是,小短腿兒一動,立馬跪下磕了頭,“草世柳定安給皇上爺爺請安了!”
皇上爺爺?
這是什么稱呼?
一旁的德寶小心翼翼地端詳了一下皇上的神色,見他并未動怒,甚至是還有幾分歡喜的意思時,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起來吧,你父親是柳承恩?”
“回皇上,正是。”
“嗯,將你今日之遭遇細細說來,朕也想聽聽。”
“是。”
柳定安沒敢隱瞞,將自己的經歷都十分詳細且清楚地說了一遍。
皇上不由得對這個小娃娃有了幾分好奇。
一個幾歲的稚童,能將事情說地條理分明,而且十分清晰,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神童!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自己那個六歲的孫子跟自己說話時,還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眼前這個,竟然能頭腦如此清楚,實在難得。
“你想要朕為你做主嗎?”
柳定安抿唇想了想后,歪著頭問道:“那皇上爺爺為我做主的話,會不會給您添麻煩?”
皇上挑眉,這話問地有意思。
“會如何,不會又如何?”
柳定安撇嘴,“如果給您添麻煩,那就算了,我還是等我爹爹回來再說吧。如果不會給您添麻煩,當然是您能做主就好,這樣我爹爹也能省省心,好有時間陪陪我娘。”
撲哧!
安國公主實在是沒忍住。
這孩子也太可愛了吧?
而且真地是什么話都敢說!
什么叫陪陪你娘?
還有,你說若是皇上都不能為你做主了,你還要等你爹爹回來,怎么聽都像是覺得在嫌棄皇上呀!
一旁的德寶則是嚇了一跳,這小祖宗真是敢說話,小心禍從口出呀!
“你的意思,是覺得你父親能比朕更好地解決此事?”
柳定安愣了愣,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您畢竟和我沒有關系,我可以找我爹爹做主,他不會嫌麻煩,可是您不行。爹爹說了,您是大興朝的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說話做事都不能只考慮一個人的,所以我不能讓您為難。”
這下子,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安國公主瞪大了眼珠子,這是一個小娃娃能說出來的話?
皇上倒是樂了。
他不覺得柳定安說地有什么問題。
因為他知道,柳承恩是一個極會教孩子的人,從他家老幺身上就能看得出來。
“哈哈!好,不錯,不愧是柳探花的孩子,今日朕聽說你還與安國公主討論起了文人風骨?柳定安,那不如你再跟朕說說,你理解的文人風骨是什么樣的?”
柳定安愣住了,父親的確是跟他講過關于風骨的事情。
可是很多東西,他哪里記得住?
眨巴了幾下眼,原想著糊弄過去,可是看皇上端坐在那里,明顯是沒打算放過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