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以前可是一直沉迷于打架的,而且這孩子嘴還賤,要不然,也不會和好脾氣的柳定安打起來。
結果沒想到打了一架,反倒是和柳定安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也不知道柳定安到底是怎么跟趙宣洗腦的,總之,以前總是看不起庶子的趙宣,竟然也漸漸地改變了對許多人的看法。
總之一句話,就是不再單純地以嫡庶來看人了,不僅如此,也不會再因為身份地位,就因此而認定了對方是否有本事了。
這是好現象。
至少在英國公世子趙震看來,他的兒子這是變聰明了,有腦子了。
可是趙宣的母親王氏卻不這樣認為呀。
總覺得是柳定安帶壞了自己的兒子。
用她的話說,就是鄉下人果然都是沒安好心的賤骨頭,把她的寶貝兒子給帶壞了。
蘇錦繡這天回娘家,主要是聽說二嫂好像是動了胎氣,她也不放心,便讓人備了補品去探望。
結果這才知道,府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叫迎春的丫頭。
而這個丫頭竟然被發現進了蘇二郎的書房,而且還和蘇二郎衣衫不整地共處一室。
看到這樣的場景,姚明蘭哪里還能忍得了?
當下臉就白了,可能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所以導致了腹痛。
這都七個月的身孕了,若是此時再出點兒什么事,可就真是造孽了。
孩子身上所有的器官都長全了,真要是沒了,那得讓人多心疼。
蘇錦繡看著一臉呆相的二哥,頗有幾分的同情。
當時到底是什么情形,她也聽說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迎春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一個鄉下女子,哪里來的這么大膽子去爬床?
而且仔細想想,二哥的書房外頭怎么會沒有人守著?
只是一個在府里做雜役的下人,又怎么有機會繞過了好幾個院子進到了書房的?
這里頭種種蛛絲馬跡都透著可疑,顯然,這不是一個下人可以獨立完成的。
因著是娘家的事,而且還是二哥房里頭的事,蘇錦繡也不好過多插手,便直接將自己的想法透露給了大嫂。
張桂香一聽這話,便立馬意識到是府里頭出了吃里扒外的東西了。
“好呀,這些人作妖作到我張桂花的頭上來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在鬧騰!”
張桂香是進京后才改的名字,而張桂花這個名字跟了她二十多年了,自然不是輕易就能忘掉的。
這不,一開口,就又把自己的本名給帶出來了。
“大嫂,您先別急。事情總得查個水落石出。還有,二哥和那個迎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更得查清楚了,查書房里頭所有的東西!”
張桂香眼珠子轉了轉,“我去找阿娘做主。”
蘇錦繡明白她的意思,身為長嫂,不好直接插手小叔子的事,此事由母親出面最為合適。
好在當時的情景雖然有些慌亂,可是迎春這個人還是在第一時間被暫時看押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個下人,這是犯了府里頭的規矩的。
而書房里的一切,也都無人敢動。
張桂香雖然是頭一次見識這種場面,可是自打家里頭有錢以后,就沒少聽說過這種事呀。
事實上,她可是一直在做著這方面的準備的。
不管是當初她住在蘇方村的時候,還是后來改了名字搬進京城以后,那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抓爬床的丫頭呢。
就像是自己從戲文里看到的那樣,也過一把正室的癮。
結果,等了這么多年,自己夫君的這種桃花債沒碰上,倒是碰上了小叔子的。
也真地是讓她有一種酸爽中又帶著幾分遺憾的感覺。
蘇二郎在確定了姚明蘭母子都無事之后,這才昏昏沉沉地進了里屋。
坐在床前,看著眼睛還泛著紅的妻子,他的嘴唇動了幾下后,還是沒能發出聲來。
好一會兒后,蘇二郎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感覺到了姚明蘭想要掙脫他,便又加大了幾分的力道。
姚明蘭掙了幾次沒掙脫,也便不再徒勞了。
“明蘭,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蘇二郎的聲音有些啞,“我只是覺得腦子好像是有些暈,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不過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碰她。我發誓!”
姚明蘭的眼神動了動,顯然,這讓她的心里好受了些。
至少,不是自己的夫君主動起意的。
“母親和大嫂已經去查問了,剛剛我又被妹妹給訓了幾句,現在才緩過神來。我沒有頭疾,所以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頭暈,定然是遭了人算計。”
姚明蘭這會兒終于不再只顧著悲傷了,頭微微側過來,“現在呢?頭還暈嗎?”
蘇二郎搖頭,“說實話,我是在看到你進門的時候,突然覺得腦子里頭一炸,再后來就有些懵懵的。要不是剛剛秀姐兒拿簪子戳了我一下,我還是呆傻著呢。”
姚明蘭瞪大了眼睛,一臉焦急,“會不會是那藥物作用?是不是傷著腦子了?”
蘇二郎連忙將她的肩膀壓下去,制止她起來。
“我沒事了,你先好好躺著。秀姐兒說地對,那個迎春很可疑,就算不是她算計的我,她一個雜役是如何闖到了前院去的?”
蘇二郎的書房在前院,一般來說,前院的都是小廝和護院們服侍著,偶爾有女眷過去,一般也都是上了年紀的婆子,怎么會有一個妙齡的丫頭?
蘇家和柳家不同于其它的官宦人家,一般前院若是待客,負責端茶倒水的也都是一些機靈的小廝,不會出現美婢的。
柳承恩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干脆自己身邊就沒有丫頭,倒是清靜了,而且也能杜絕了某些想要往他這里塞人的心思。
蘇家之所以有這個規矩,則是蘇大郎在外闖蕩久了,也聽說過不少男人折在了內宅婦人手里頭,所以才會定下這樣的規矩。
如今大家都冷靜下來,再一琢磨,可不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嘛。
楊氏的手段雷厲,很快就把在書房伺候的一個小廝給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