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香去找姚明蘭說話了。
蘇大郎想了想,又將管家叫過來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柳府,一定要見到錦繡,告訴她一聲,就說是蘇寶慧來京城了,拖家帶口來的,我這邊已經做了安排,但是也讓她心里頭有個數,萬一小姑姑做出什么事來,她也不至于慌了手腳。”
“是,大爺。”
“記得再去一趟高府,小四那里也得通知一聲,總之,就是年關了,讓她們最好就在家里頭好好準備過年吧,盡量少出門。”
“是,小的這就去辦。”
蘇大郎主要是擔心蘇寶慧,她那樣的人太自私了。
萬一覺得自己這里的安排不滿意,再偷跑到了柳府或者是高府去鬧,那就不妙了。
蘇大郎估計著,就算是蘇寶慧要鬧,去找蘇錦繡的可能性最大,因為蘇寶慧知道蘇錦繡的夫君是柳承恩,應該不知道小四的夫君是高威。
不管知不知道,他都得提醒一聲。
蘇大郎又差人將管事叫過來,仔細地吩咐了一遍后便讓幾個下人盯著點兒蘇寶慧幾人。
晚上,蘇寶慧一大家子就在自己臨時住的這個小院兒里頭吃的飯。
他們一大家子總共五口人,廚房給準備了四菜一湯,白米飯和饅頭都備了一些,主要就是怕他們吃不慣,還額外又給兩個孩子熬了粥。
孫大郎大口的吃著肉,一邊著一邊嘟囔道:“這才是有錢人過的日子呢。阿娘,你以前還總說外祖家日子過地好,我瞧著跟表哥這里一比差遠了。”
“那能比嗎?你二表哥可是官老爺,而且你這位大表哥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財主呢。這還只是蘇家,我聽說你那個表姐家更有錢,也更氣派。”
“真的?”
蘇寶慧哼了一聲,一臉得意道:“那還能有假?你表姐嫁的可是大官兒,當年的探花郎,聽說如今的官職比咱們江寧府的知府老爺都要大,那才是真正的有地位呢。那吃的穿的,哪能跟咱們普通老百姓一個樣?人家柳承恩可是天天兒地要進宮見皇上呢。”
說地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就好像是她親眼見過一樣。
被蘇寶慧這么一忽悠,兒子和兒媳婦的眼睛里亮光都要泄出來了,恨不能立馬就去柳府好好看看。
“真地能天天進宮見皇上呢?聽說那皇宮里頭到處都是金子呢,那地上鋪的都是金磚,咱們要是能進去一趟,挖半塊磚回來都夠咱們吃一輩子的了。”
孫大郎說的是一臉向往,恨不能現在就去皇宮里頭挖金磚了。
蘇寶慧瞪了他一眼,“行了,別做夢了,你連皇宮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進什么進!”
這一家子一會兒說柳府有錢,一會兒又說去了莊子上要如何管事,總之是把未來暢想的那叫一個美。
第二天一早,便有丫環端了早飯過來,照樣很豐盛,雞蛋餅、白面饅頭還有菜團子,樣樣都有。
菜團子里頭加了雞蛋和一些羅卜、青菜和菇子,里面是拌了苞米面兒,外面又裹了一層的苞米面,個頭不大,也就是嬰兒拳頭大小。
孫大郎一看蒸籠里的東西就一臉嫌棄,“表哥家這么有錢,怎么還吃這種菜團子?”
蘇寶慧也伸著脖子看了一眼,“你不愛吃就別吃,那不是有雞蛋餅?快吃吧。”
孫大郎一連吃了兩張雞蛋餅,又喝了一碗瘦肉粥,這才減緩了吃飯的速度。
孫大郎的媳婦覺得好奇,每樣東西都吃了點,最后吃的那個菜團子。
主要也是想要看看這有錢人家吃的菜團子,跟他們窮人家里吃的有啥不一樣。
結果這一嘗可不打緊,眼睛都要瞪直了。
“太香了!阿娘,你嘗嘗這菜團子,太好吃了。”
蘇寶慧愣了一下,又一臉鄙夷,不過是一個菜團子,能好吃到哪兒去!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蘇寶慧才不吃菜團子呢,肚子里要還能裝下,不如多吃兩口雞蛋餅呢。
吃飽了飯,便有一位管事模樣的人過來了。
“姑奶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外頭的馬車已經備好了,可以走了。”
蘇寶慧瞪眼,“這就走?我還沒見我哥和我嫂子呢!”
“太爺和太夫人如今都在城外的莊子上住著呢,不在府里。”
此莊非彼莊。
只是蘇寶慧沒問,管事自然也不會多做解釋。
“我們這一路走來,身上的東西也都耗地差不多了,若是去了莊子上,這吃穿?”
這是想著先問清楚了,免得到了那頭再不好說話。
“姑奶奶放心吧,大爺已經交待過了,昨兒就有人去了一趟莊子,給您幾位的住處和衣裳也都備好了。”
如此,蘇寶慧總算是笑了。
她就知道,再怎么著她也是蘇大郎的親姑姑,他敢不管!
一家子人爬上了馬車,然后晃晃悠悠地開始往外走了。
蘇家在京城置辦的田莊離著京城可遠著呢。
走了一整天,晌午飯都是在馬車上啃的干糧,一直到了亥時初,這才到了地方。
車夫跳下來敲了門,馬車里頭的兩個小娃娃早就睡著了,便是蘇寶慧也正是打著瞌睡呢。
這會兒聽到了動靜,連忙把兒子和兒媳婦都叫醒了。
他們一家子被人安頓在了一處小院子里,三間正房,兩間廂房,里里外外簡單卻很干凈。
因為是晚上,所以蘇寶慧也沒有看地太仔細,現在只想著吃點兒東西,然后倒頭就睡。
不多時,便有人送上了熱湯熱飯。
兩個小的也被喊了起來,趕緊吃東西。
車夫則是和莊頭單獨在一處說了會子話,才去休息了。
蘇大郎早就交待過了,著人在這里盯著他們一家子,給他們十畝田地打理,也不需要他們繳稅繳租,只管養活自己就行了。
只是有一樣,不能離開這個村子。
至于糧食,莊頭也給準備了一些。
當然不可能都是細糧,大部分都是苞米和番薯。
等到第二天莊頭過來一交待,這蘇寶慧氣得就跳腳了。
一會兒大罵著莊頭,一會兒又罵蘇大郎不孝,總之,就是未能遂了她的愿,所以氣憤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