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柳定安所謂的魚塘,并非是莊子上真正的大魚塘。
而是六郎專門讓人弄出來的一個小魚塘,不僅小,而且還淺。
魚塘差不多就是有三間房的地方那么大,水也不深,像柳定安赤腳進去了,水也才到他的腰間。
這魚塘下面是鋪了青磚的,在他們幾個小孩子沒有進去之前,這水還是挺清澈的。
等幾個小娃娃先后下了水,又是開始了一陣的對魚的追逐之后,這水也就混濁了。
“哇,三哥哥好厲害,你都抓到兩條了。”
這個小魚塘是六郎弄出來專門給小孩子們玩兒的。
這里頭平時也會養幾條魚,不多。
今天是知道他們來,早上特意讓人往這里放了幾條。
除了他們會來,也時常會有一些貴公子帶人過來。
那些貴公子和夫人們當然不會玩兒這個,可是他們帶來的小孩子們卻很喜歡下水摸魚。
為了安全,所以六郎弄了一個小型的魚塘。
等吃了午飯,蕭明宇就叫嚷著還要再去摸魚,可是趙宣卻搖頭道:“別去摸魚了吧?再好玩兒也不能總能玩兒,咱們今天摸的魚不少了,夠晚上吃了。咱們可以去賞荷呀。”
蕭明宇一臉鄙夷道:“拉倒吧!就你肚子里那點兒墨水兒,還在這里裝文人呢。什么就賞荷了?你會畫?”
“不會畫可以學呀!”艾寶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眨呀眨的,“我記得以前爹爹就說過沒有親自去爬過山,登上過山頂的人,是畫不出那種大氣磅礴的氣勢的。”
蕭明宇轉臉,立馬賤兮兮道:“艾寶說的對,艾寶會畫嗎?”
艾寶搖搖頭,“不怎么會,我只會畫荷葉。”
“那我們一起畫,你就畫荷葉,我畫荷花,怎么樣?”
“好呀!”
趙宣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雙標如此明顯地蕭明宇,這人的臉皮到底是什么做的?變地這么快!
上午孩子們玩了一個時辰,也都累了,吃過午飯,各自回房小睡了一會兒。
蕭明宇和趙宣都比較活潑,早早地醒了就開始蹦跳著喊人了。
王靜茹在家里頭中規中矩慣了,年紀不大,可是表現地就跟個成年人一樣。
也是一次無意中,蘇錦繡與王夫人聊起,她這才想著讓女兒跟著來這里住幾天。
畢竟是個小孩子嘛,總是一副老成穩重的樣子,也讓人覺得無趣。
若不是這一次王夫人有事,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蘇錦繡抱著小兒子進屋,乳娘就在一旁候著。
待看到了有人進來稟事,便十分有眼色地將孩子抱走了。
“夫人,您料的還真沒錯,那幾位小主子都去荷塘了。”
“他們坐船了?”
“那倒沒有,就在塘中的一個小亭子里,讓人備了書案,在那里作畫呢。”
蘇錦繡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們是要畫荷花?”
“是呢。夫人可要去瞧瞧?”
“去看看吧。那幾個皮猴子能靜下來作畫?我還真有點兒不信。”
幾個孩子的臉都成了大花貓,衣裳上也弄得到處都是墨跡。
蘇錦繡無奈地嘆口氣,“罷了,也就是孩子們,由著他們吧。只是辛苦了這次隨行的丫頭了。”
這一天洗兩次衣裳都不夠穿呀!
“夫人,大柱家的在外頭候著,說是有事要求見。”
蘇錦繡愣了一下,想起來這大柱家的應該是在作坊里頭做事呢,怎么這個時辰倒是閑下來了?
據她所知,這會兒作坊里都忙著呢。
“可有說了什么事?”
“她沒提,不過瞧著臉色不太好。”
蘇錦繡有些遲疑,畢竟她只是打算來這里散心,并且讓幾個孩子們都好好玩一玩的。
“夫人,要不奴婢去問問?”
蘇錦繡點點頭,“去吧。若是作坊的事,可以讓她去找六郎。若是遇到了難處,能幫一把你就幫一把。”
“是,夫人。”
董姨明白夫人的意思,若只是銀錢上有些難處,自然容易。
而且她跟在夫人身邊幾年,也知道夫人對于銀錢其實看地并不重。
當然,若是老爺那里有需要了,夫人可是把一文錢都能看地清清楚楚的。
不多時,董姨就面色復雜地回來了。
蘇錦繡正在亭子里指點著幾個孩子畫畫,“好吧,這樣,我再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誰的畫最好,我就獎勵他一樣東西,好不好?”
“什么呀?”
“嬸嬸,是什么好東西呀?”
蘇錦繡一臉神秘道:“這個現在可不能說,不過我可以保證絕對是好東西。你們幾個孩子就比一比,看誰畫地最好!”
“好,我一定可以拿第一。”
放出這句豪言壯語的,正是畫地荷花像白菜的蕭明宇。
趙宣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孩子哪兒來的自信?
蘇錦繡也樂壞了,這孩子真是迷之自信呀。
“好了,你們先好好畫,不許找人代筆哦。春桃,你留在這里好好照顧他們。”
“是,夫人。”
主仆二人邊走邊說話。
“大柱家的說是兒子在縣里受了欺負,被人誣陷偷東西,然后被店里辭退了。”
蘇錦繡收住腳步,“他在誰家的鋪子里做工?”
“就在咱們府里的鋪子里做學徒呢,原本都快滿三年了,也該著出師了,哪成想就鬧出來這么一回事,這大柱是個老實木訥的,也不會說話,大柱媳婦去找了兩趟,結果不僅沒把事情弄清楚,反倒是還挨了打。這回也是聽說夫人來了,知道您仁厚又講道理,這才過來想要討一個公道。”
難怪呢!
若是縣里鋪子的生意,那應該是蘇孝,不對,應該是鐵蛋的管轄范圍。
所以,她覺得找六郎根本就不頂事。
“去把六郎找來,就說我有話問她。”
“是。”董姨一個眼神,小丫頭就快步跑著去找人了。
“人呢?”
“在門房那兒呢。”
“把人請進來,就在堂屋說話吧。”
大柱媳婦其實也不是一個愛出頭的人,只是這次牽涉到了她的兒子,自然就不能忍了。
蘇錦繡注意到她的手腕處還青了一塊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縣城里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