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繡是知道當初高慧做的那些沒腦子的事的。
只是,高慧畢竟是高威的親妹妹,而且還是唯一的妹妹,真地就能放手不管?
“要說這個高慧也是腦子壞掉了,去高統領那里求情不成,便又想到了高家二爺那里。高二爺還算是念著兄妹情分,所以才幫著妹夫給謀了個差事。結果卻不被人家念好,反倒是覺得他沒本事,給找的差事也是掙錢少還累。”
蘇錦繡挑眉,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這丁秀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關疏影的話匣子一打開,便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這丁家的確是敗落了,原本也算是小富之家,至少衣食不愁,而且家中也有奴仆伺候。
只是自打曝出了那件丑事之后,這丁舉人顏面掃地,而丁秀才又對自己的親人頗多怨恨,到了后來,竟然是與家里頭鬧地不可開交。
高慧從高武那里借了兩次錢而沒有還錢的消息之后,高武便不愿意再接濟她了。
要說是日子過不下去了,高武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可問題是借著他的銀子來養著一堆的奴仆,這丁家人是怎么想的?
這哪里是借銀子呀,這分明就是讓高武養著他們丁家一家子呢!
高武不止一次地勸說高慧,讓她跟丁秀才和離,可是也不知道那一家子是給高慧吃了什么藥了,竟然認準了丁家,說是再逼她和離,她就去投護城河。
高武對這個妹妹,也是失望到了極點。
再之后,高慧也敲不開她二哥家的門了。
高慧還不明白呢,怎么兩個親哥哥,竟然說不管她就不管她了,當初說好的地護她一生呢?
丁家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大部分的奴仆也都遣散了。
如今的丁家,雖然還住著原來的宅子,只是吃穿用度都差了不少。
高慧的那些嫁妝也被她自己給貼補地差不多了。
如今手里頭倒是還有兩個鋪子,每個月還能進點兒租錢,要不然,一大家子人就喝西北風去吧!
丁舉人當年偷偷賣了一處田莊的事,在丁家可以說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丁秀才再不滿意,他也管不了自己的親爹。
好在自那之后,這丁舉人倒是靠譜了一些,至少不會再在外面胡亂地揮霍了。
高慧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是高統領的親妹妹呢,應該風風光光的,以前還有那么多的官夫人特意來討好她呢,怎么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蘇錦繡可一點兒也不同情這個高慧,都是自己蠢!
路是自己走的,總想著讓別人來背著抱著的,那就是太傻了!
“夫人,二夫人,裴夫人來了。”
蘇錦繡連忙和關疏影對視一眼,起身去迎。
裴夫人如今和蘇錦繡身上的誥封是一樣的。
只是裴夫人是長輩,而且當初柳承恩在秘書省任少監的時候,裴監正可沒少照顧。
所以,蘇錦繡自然也當待人以禮。
“得知你們回京了,我早就打算過來瞧瞧的。只是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怕過了病氣給你們。如今大好了,便想著過來找你說說話。”
“裴夫人快請坐。”
蘇錦繡跟這位裴夫人的關系還算是不錯。
這次裴夫人也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著自己的大兒媳一起登門的。
“裴夫人來地倒是巧了,我與弟妹正商議著辦個品茶會呢。”
“我事先也沒遞貼子過來,你不嫌我貿然登門才好。”
“您這是哪里話!您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裴夫人身邊的大兒媳則是一臉好奇道:“品茶會?不知這寒冬臘月的,還能品到新鮮的茶葉?”
“這倒也不算是,是我們自己琢磨出來的幾種果茶。這京城天氣干燥,咱們這里又不是一年四季有果子吃,所以我之前便琢磨了幾種果茶,秋冬的時候喝上一盞,倒也能止咳潤肺。”
“柳夫人真是心靈手巧。這滿京城的夫人,估計再找不出第二個了。”裴大少夫人夸贊道。
裴夫人則是爽朗大笑道:“我這兒媳是沒說錯,的確是天仙一樣的人。”
饒是蘇錦繡歲數大些了,可是也禁不住被人這樣當面兒夸。
關疏影掩唇笑道:“大嫂,您這一回來呀,滿京城的夫人小姐們都在觀望著,看看是不是又要出些新吃食了。”
蘇錦繡佯怒道:“又來跟著攪事!”
幾人說說笑笑間,蘇錦繡吩咐道:“董姨,我記得之前弄的那個玫瑰綠茶挺不錯的,你快去泡一些讓裴夫人和少夫人都嘗嘗。”
“是,夫人。”
裴夫人嘗了一口,連連稱妙。
“這個味道我就不說了,入口真地是香呀!也就是柳夫人能有如此的奇思妙想了。”
蘇錦繡笑笑道:“這玫瑰綠茶我也常喝,原也是從一位老嬤嬤的手里傳出來的方子。據說是有美白功效,而且我也請教了幾位老大夫,得知這玫瑰有凈化功效,綠茶也能讓咱們的身子更輕盈,這配在一起,可不正是咱們女人的最愛!”
“喲,還能美白?這倒是頭回聽說。你說的這老嬤嬤,難不成是從宮里頭出去的?”
“這個我也不知了。那老嬤嬤也只說是她祖上傳下來的手藝,至于往上捯幾代,那我可沒閑功夫去查。不過這茶是好茶,每天喝上一兩杯,唇齒留香不說,還能讓自己身子更舒服。”
裴夫人一臉愜意道:“今日嘗了你這玫瑰綠茶,我倒是很期待你弄的品茶會了。日子可定好了?到了那天,我保準是頭一個來的!”
裴夫人這次過來,也是帶了一份兒賀禮的。
畢竟柳承恩被加封為太子少師,這可是轟動京城的大事!
做為一名正三品大員來說,柳承恩已經是相當地年輕了!
若是武將,小小年紀立了大功,這倒是無可厚非。
可柳承恩只是一名文官,自大興朝建國以來,何曾見過一名文官升地這樣快的?
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裴家的示好,蘇錦繡明白。
“柳夫人,今日我來,其實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無論這事情成與不成,都望柳夫人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