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微微一笑,隨著他面部的動作,那個面具也跟著動了動。
也就是那么一瞬間,于向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有些眼熟。
不太可能吧!
或許是錯覺!
“于向前,五年前的那樣東西,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于向前的瞳孔猛地一縮,剎那間就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可怕的詛咒一般,竟然連退了兩步。
“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害你。這樣東西是主子要的,只要你將東西交出來,你的家人就會得到善待,不僅如此,日后主子登基為帝,還會為你平反,再給你們于家賜下一個侯爵的賞。不管怎么算,你都不虧。”
于向前沒說話,緊緊地抿著唇,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在分析著剛剛那番話的真假。
“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可以好好想清楚。”
“你怎么知道那樣東西在我這里?”
灰衣男子搖頭道:“我不知道,是主子知道了。若非是因為不合適,主子定然會親自過來。于將軍,主子是什么脾性,想必你很清楚的。”
于向前又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抵抗,然后示意他靠近,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灰衣男子的眼神暗了暗,他就知道,那么重要的東西,于向前不可能藏在家中。
果然,他所料不差。
一個時辰之后,灰衣男子坐在自己宅院的堂屋里,手上已然多了一枚有些古樸的鐵環。
再細看,分明就是一枚打造地頗為精致的令牌。
“主子,東西已經到手了,咱們是否離開京城?”
灰衣男子勾唇笑笑,“不急。總得給靜王和安王都送上一份大禮才好。”
“主子英明。如今這兩位勝算最大的皇子已然都開始倒霉了,那依主子之見,咱們接下來?”
“扶持那個廢物小八,大興朝的帝王越是無能,那對咱們就越有利。”
“是,主子英明。”
于向前的案子結了之后,朝堂上總算是平靜了一陣子。
之前個個都是提心吊膽的,就怕再被于向前的案子給牽連了。
如今結案了,該殺的殺了,該流放的也流放了,那一切也就成定局了。
目前沒有被波及的,應該也就算是安全了。
靜王的傷勢也已經無礙了,而他本人更是進宮向皇上請罪,直言自己當初識人不清,沒想到這個周興竟然是個巨鱷。
對此,皇上也只是給予了極為冷淡的回應。
對靜王來說,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皇上沒有禁他的足,而且也放出話來,讓他下個月便繼續入朝議事。
總之,這種情況,可比那個倒霉的安王要好太多了。
柳承恩這邊卻不敢有半分的懈怠,總覺得京城的這份平靜只是暫時的。
安王不可能坐以待斃,若是再找不到翻身的機會,只怕就真地會武力相抗了。
柳承恩雖然沒有投靠靜王,可他也是當初使得安王聲名盡毀的誘因之一。
所以,安王若是真地想要發兵,那必然不會放過他的。
如今柳府的護院雖說不少,可若是真地一旦出事,這些人最多也就只能是拖一拖時間罷了。
柳承恩不是沒想過干脆把人送走,可是一旦真地送走了,那就意味著更不容易掌控事情的走向。
況且,在京城,好歹還有五城兵馬司鎮著,若是到了鄉下,只怕會更容易被人針對。
柳承恩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盼著這兩位能消停一些,千萬不要急著鬧事。
這次的事情,清川立下了大功,皇上大手一揮,直接破格先冊封了他為武安郡王。
身為郡王,那就必然是要有郡王府了。
而且清川是皇族,再加上了有郡王的爵位,就意味著他是可以有一定數額的府兵的。
是真正的那種配備了各種兵器的府兵,而不是普通官員家的護院打手。
清川的郡王府是一位前任的老王爺的宅子,因為犯了事兒,所以一家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宅子空出來,便直接由工部再修整一番,直接歸清川了。
清川被冊封為郡王,最為震驚的,便是肅王和肅王妃了。
誰能想到,皇上竟然會為了他而破例!
大興一般男子都是要行了冠禮之后,才會被冊封爵位或者是正式襲爵。
可是這個李清川,如今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成為了郡王爺。
而且還是有實權的那一種。
皇上直接讓他進了五城兵馬司,掌管東城這一帶的治安了。
正巧,柳府和蘇府,也都在東城。
莫名的,柳承恩就覺得皇上是在安他的心呢。
哪怕是清川立了再大的功,如今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少年,走馬上任的頭一天,蘇錦繡那是叮囑了一遍又一遍。
“我可是打聽過了,東城兵馬司里頭的幾個小頭頭,都是些二世祖,紈绔敗家。你可千萬不能跟他們學,可是話又說回來,你也不能跟人家把關系鬧地太僵了。你雖然是郡王爺,可你才剛剛上任,不能讓人家覺得你太傲氣了,知道嗎?”
清川十分乖覺地點點頭,“知道了,師娘。”
“還有呀,你今兒是頭一天去,按規矩,晌午當值是不能飲酒的,甚至是都不能離開你們的府衙,我讓蘇孝交待下去了,雅寶樓會送上兩桌上等的席面過去,除了酒,什么都齊了。”
清川的眉眼閃了閃,“師娘,不用這么麻煩的。”
“怎么不用了?今兒可是你的大日子,絕對不能馬虎大意了。對了,我讓人給你備了一些荷包,里面都是些碎銀子,分了三種,你自己掂量著辦,一個顏色就是一種打賞額,別讓人家說你這個郡王爺小氣。”
清川咧嘴笑了笑,他被任命為東城指揮使到現在也有兩天了,昨天父王將他叫出去訓了一番話,然后又給了他一些銀兩。
不過,到底是男人,做事不可能如同女子這般地仔細。
“謝謝師娘。”
“行了,我家川寶真精神,這個子都這么高了,以后師娘再想摸你的頭都夠不著了。”
清川立馬彎腰低頭,“師娘隨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