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聽說那位寵妾先前可是公主身邊的女官呢，還是被榮國公府的人收買了，這才背叛了公主，不僅爬了榮國公的床，而且還給公主投毒，一個小小的女官，誰給她的膽子？”
“對呀，再怎么厲害，也只是一個女人，這毒藥從哪里來的？收買其它的丫環不需要銀錢嗎？還有還有，那羅小姐可是正經的嫡小姐，她被苛待了，榮國公難道不知道？”
“沒錯，榮國公就算是再不待見公主，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在府里過地如何，他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這種事情呀，就是裝裝樣子而已，榮國公不知道，那府中的老夫人呢？她可是在內院吧？總不能這個老太太也不知情？”
“哈哈，這榮國公府上上下下那是沒有一個好東西呀！”
“對對對，沒錯，那可是公主呢，他們羅家簡直就不是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地出來，這謀害公主，你們說算不算是造反呀？”
“對呀，公主也是皇族呢，他們要謀害公主，不應該是要殺頭的嗎？”
“豈止是殺頭，應該是要誅連九族的！”
羅毅一開始還沒怎么在意，可是越聽到了后面，越是心驚。
也不過是剎那間，便想明白了為什么自己突然間被疏遠了。
有了這樣的流言，哪個同僚還敢來親近他？
閑命太長了？
事情愈演愈烈，特別是一些御史或者是文人清流一派的人，更是加大了對羅毅的譴責力度。
不管怎么說，那都是先皇的小女兒呀。
你們羅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長公主下手？
皇上原本就看羅家不順眼了，只是一直礙于朝中老臣的情份上，所以一直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
沒想到，清川和李幕這兩個小孩子倒是聰明，還懂得借力使力了。
“羅毅辜負圣恩，縱容家眷及惡仆傷害公主，其罪不容恕。著今日起，廢其榮國公爵位。念其曾立下戰功，暫且自省反思。另，慧寧長公主與羅毅的婚事就此作罷，其女羅芝芝曾多次被羅家人謀害，甚至還有鞭打等惡行，故，著羅芝芝改為李姓，與慧寧長公主一起移居公主府。”
這也就是說，皇上徹底地斬斷了羅毅與慧寧長公主之間的緣分。
不僅夫妻之情沒了，更是連女兒也被判給了公主。
皇上這話也簡單明白。
你羅毅不是不待見嫡出的女兒嘛，那正好，你也就別這么委屈了，這女兒我直接帶走了，甚至是連姓氏都改了，你也就此清靜了。
羅毅接到旨意，人都傻了。
羅府大部分的女眷都還關在牢里呢。
因為他是男子，而且也從來沒有直接苛待長公主的證據，所以才能提前一步放出來。
可是那些女眷們就沒有這么好的福氣了。
一個寵妾已經自盡了。
可是她生的孩子們卻一個也沒能跑了，都被關了起來。
還有老夫人，也就是羅毅的母親，這會兒也同樣要被問責。
就算你是長公主的婆母，也不能輕饒。
再怎么樣，那也是公主，是皇族！
最終，大理寺卿這里念在老夫人年紀大了，著人杖十，其后罰銀萬兩以補償慧寧長公主，然后再向皇上請旨，廢其誥命封號。
對于羅老夫人的懲罰，下來地依然很快。
皇上念在其年邁的份兒，免了那十杖，其它的，都準了。
所以羅老夫人再回到了國公府，也不對，已經沒有榮國公府了，只有一個羅府。
羅老夫人再回來，已然是一介布衣，以后但凡是有規制的宴席或者是其它場合，她都一概不能出席了。
除了羅老夫人之外，其它人都不曾被輕罰。
這其中，還牽連到了羅毅的姐姐、嫂嫂以及庶子庶女等等。
最輕的一個，被判了杖十、罰銀千兩以及親自上門磕頭請罪。
最重的，則是羅家的庶子庶女，身為晚輩，膽改挑釁嫡母，這原本就是不孝的重罪！
再加上他們還膽敢克扣了嫡母的吃穿用度，甚至還曾對嫡出的羅芝芝拳腳相加，大理寺卿則是按律法走的最重要的。
五個庶子庶女加起來，都被杖二十，革除功名，徒千里。
也就是說，打二十杖，有功名的直接革除了，然后五個人都被流放千里做苦役。
這才是最讓羅毅接受不了的。
因為羅毅的嫡女已經不再是羅家人了，而他的這幾個庶子庶女，全都是他以前所看重的，還有兩個兒子都是有著舉人功名的。
如此一來，全都沒了。
當然，皇上也沒有做地太狠，羅家還有其它的庶子庶女，只不過是平時不得寵，而且也沒什么本事罷了。
至于羅毅的親姐姐和兩個嫂嫂，無一例外，都被杖二十，罰銀萬兩，同時還命她們將其侵占的公主財物全部返還，身上的誥命也都全部被革除。
沒有被流放，全都是看在了她們夫家的面子上。
其實說真的，還不如直接流放呢。
如今留在夫家，就算是不被休棄，也等著被婆家人怨怪吧。
總之，就是惡有惡報。
走到這一步，清川才覺得差不多了。
而慧寧長公主聽聞了這個消息，竟是喜極而泣。
慧寧長公主的身體調理地好轉了一些，便請求出宮。
清川則是適時地提出來讓她們母女暫居武安郡王府。
“姑姑，你的公主府還需要好好修葺一番，而且先前的奴仆們也都不經用，要么被關押了，要么就是幾個老地提不動東西的老仆了。倒不如先去我那里住著，然后再慢慢地想法子。”
李幕知道清川的打算，自然也是幫著他做說客。
“是呀，小姑姑，清川那里只有他一個人，內宅里頭清靜，您就和芝芝表妹一起住過去好了。眼下芝芝改了李姓，也算是咱們自家的妹子了，不算是外人。”
慧寧長公主看著這兩個孩子，心里可以說是五味陳雜。
她不笨，當然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多虧了這兩個孩子。
若不是他們愿意出手相救，只怕自己撐不過去了，而芝芝也定然會被羅毅那廝當成了物品給送出去。
“好，姑姑多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