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拷問的不是別人,正是毛番拓的孿生哥哥,毛番開。
跟毛番拓殊死一戰,重傷被俘。
“你這閹人,有本事就一刀給爺來個痛快!”毛番開罵道。
邊上的番役舉起皮鞭,正待抽過去,手里一空。
嬋夏把鞭子奪了過去。
去它的溫柔賢淑,當著她的面罵于瑾,當她是死人?
椅子上的于瑾自然也看到嬋夏進來了,眼里依然是漫不經心,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毛番開看嬋夏來了,猖獗瘋癲笑道
“這不是夏姑娘嗎?怎么,這閹人滿足不了你,你跑來找哥哥快活了?”
于瑾聽他羞辱嬋夏,眸子暗了暗,原本漫不經心的坐姿調換了下,熟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動氣的前兆。
嬋夏拎著鞭子抽過去,鞭子在空中發出咻咻的聲音,落在皮肉上,毛番開悶哼一聲。
“娘們就是娘們,你的勁兒就這么大,讓閹人耗光了嗎?”
嬋夏聽他口出穢語,左一句閹人又一句死太監,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掏出個瓶子,打開蓋子。
于瑾已經準備出手了,見她拿了這個瓶子,又穩穩的坐了回去。
“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這樣姑奶奶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嬋夏將瓶身傾斜,里面淺粉色的液體緩緩落在毛番開被抽過的地方,原本面目猙獰的毛番開表情瞬間扭曲了。
“這是我師門獨創的化尸水,遇到腐尸難辨其容的,只要撒上這個,無論多爛的肉都能化開,方便查驗,這活人沾上,蝕骨錐心,我這勁兒的確是不大,打人什么的,我不在行,但我有無數的法子,讓你活著的每一刻都很痛苦。”
伴隨著嬋夏輕緩的解說,毛番開凄厲地喊叫彌漫刑房上空。
刑房內除了于瑾以外的番役無不駭然。
毛番開被俘期間,他們用了無數的酷刑,都不曾撬開他的嘴,嬋夏這一出手,就讓這鐵骨錚錚的漢子喊破云霄。
毛番開到底有多疼眾人不得而知。
但從他那快速爛掉的肉,不難想象。
“臭娘們,你這臭娘們你休想從我嘴里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毛番開紅著眼睛咬牙罵道,鐵鏈被他掙得叮當響。
嬋夏走到于瑾身畔,接過他手里的鐵刷子,面無表情地走到毛番開面前,把刷子展示給他看。
“聽說過彈琵琶嗎?百骨盡脫,汗如雨下,死而復生,悲慘難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的肋條就是我的琴弦,用這刷子給你梳個皮開肉綻,再撒上我的化尸水”
輕緩的聲音回蕩在刑房內,聽的人無不毛骨悚然。
“你這毒婦!閹人的臭娘們!你敢!”
“住口!”嬋夏用鐵刷子抵著他的嘴,鋒利的尖刺戳破毛番開的皮膚。
“你也配罵他?他忠君愛國愛民如子,一身正氣、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正氣凜然、于天地間是無愧于心鐵骨錚錚的漢子!你算什么東西!我就是愿意跟著他,我就是看他心里高興,你管得著?”
“他不過一屆閹人,也配得上漢子二字?他連個完整的男人都算不上!”
嬋夏退后一步,突然起腳,對著毛番開最值得驕傲的地方踹過去。
“你除了比他多個用不著的玩意,還有什么比的過他?你連他一根頭發絲都不如!他在我心里就是這世上最偉岸的男子,沒有之一!”
毛番開被她踹翻白眼了,嬋夏還覺得不夠,說她什么她都能一笑而過。
唯獨不能說于瑾是閹人。
聽一次她就火一次。
抽出刀子冷笑“你那么瞧不起閹人,我現在就送你凈身,然后當著你的面燒了!”
毛番開臉色大變,“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嬋夏抬起手就要劃。
手腕被握住,于瑾出手了。
“別臟了你的手,轉過去,我來。”
如果嬋夏能夠消消氣認真看他,一定會發現,此刻他看向她的眼神特別溫柔。
從她化身羅剎站在他面前維護他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特別溫柔。
“慢慢切——對了,我這刀很久沒磨了,可能有點鈍,一刀肯定切不下來。”嬋夏滿懷惡意道。
“無妨,時間多的是,慢慢切,切一天也是可以的。”
毛番開臉青了綠,綠了青,終究是沒抗住。
“我說!二少爺人還沒死!他很可能就在這京城!”
“在何處?”刀子在于瑾的之間轉了一圈,沒有人比他更會玩刀。
“具體何處我也不知,但任務前我曾聽他和老爺對話,如果行動失敗,會有一個代號‘桃夭’的接替我保護二少爺,我真的只知道這么多!”
死都不怕的毛番開,硬是被這把小片刀給嚇到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桃夭——是男是女?”嬋夏馬上想到李得久身邊的那朵血染的絨花。
“這我真不知道,我猜必然是頂尖高手,功夫不在我之下,否則老爺也不會放心把二少爺交給他。”
“沒用的東西!”嬋夏飛起一腳把他踹暈,“還當你多有骨氣,不過如此!就你這喪家之犬還敢口出狂言侮辱我師父?我呸!”
踹暈還覺得不過癮,抄起水桶就要潑,潑醒了繼續罵,罵到她解氣為止。
“可以了。”于瑾按著她的手,略低的溫度喚醒了嬋夏的理智。
嬋夏放下水桶,對上他深邃的雙眸,心咯噔一下。
壞了。
她來干什么來著?
表現出溫柔賢良的一面啊!
視線哆哆嗦嗦的劃過地上的鞭子,又偷偷地將那瓶化尸水藏在袖子里,再悄悄地收回小片刀假裝這一切都不存在,她還是那個溫婉女子。
“那個,其實我是想說——”嬋夏清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柔和。
“說吧,有什么事求我?”于瑾勾起嘴角。
她這現實的小東西,無緣無故跑過來,滿臉寫著有求于人。
“就李得久的案子能幫我的,只有你了。”嬋夏眼巴巴的看著他,“你幫我催眠李家下人吧,這是我想過最便捷的法子了。”
“哦?案子是你負責的,讓我去問,這算是我查,還是你查?”
從她抄起鞭子抽毛番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幫她了,這會就是逗她。
面對他的故意刁難,嬋夏心一橫,忍冬的餿主意到底靈不靈,就看這一次了!
“瑾郎!你就幫幫我吧,好達達”
最后那倆字,砸在了這小小的刑房內,余音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