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什么東西壓住了自己,愈發難受。他不安地顫抖著身體,喃喃自語,“長姐,長姐……”
李真睡得并不沉,被異響弄醒了。她看著不太對勁的姜淵,十分擔心,猛地起身,卻不料腿腳蜷縮得太久,都麻了。
她一只手撐著床,站起來,另一只輕輕地用手拍著姜淵的胸口,安撫著他,希望可以讓他平靜下來。
突然,姜淵拉住了李真放在床邊的手,她措手不及,重重壓在了他的身上。
姜淵哼了一聲,自己是不是太重了,不會把他砸死吧?
李真的臉直接懟到姜淵的脖子上。看著他堅挺的下巴,擁有優美的弧度,李真都看傻了。
男人的胸膛異常寬廣,更顯得自己是一小只。熱熱的,暖暖的。
李真也是一個小女生,渴望有一個男人可以無時無刻為自己敞開胸懷,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懷抱,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突然,她的頭頂響起了陰沉沉的聲音。
“你躺夠了嗎?”姜淵睜開眼,就看到小真子趴在自己的身上,這副場景自己都看不下去。
姜淵又惱怒又羞愧,惡狠狠地盯著李真。一瞬間,她的臉紅到耳后根。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在看小黃書,當場被別人抓到。
當時是因為意外才趴到他的身上,明明能立即起身,但是自己并沒有。
難不成自己是起了色心,這樣算不算變相地占了太子殿下的便宜?自己竟然還有些貪戀他的溫度?
李真看著姜淵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她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可是一個太監啊!
她尷尬地低著頭,不敢再看他,這不會給姜淵直接整成了心里陰影吧?
這讓他怎么想自己啊?李真慌亂地解釋著,“太子殿下,剛才不是你想象得那樣。”
她手腳并用,一邊比劃著,一邊復述剛剛發生的事情。
姜淵聽到是自己主動抓了她的手,恨不得廢了自己的手。
他緊皺眉頭,瞪著她,威脅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不許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
話音剛落,姜淵一口污血吐出來。李真趕忙用臉帕擦拭著他的嘴角,然后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后背。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你好好躺下,我去找百里公子。”
姜淵擺了擺手,本來他什么都不想解釋的,可是看小真子擔憂的樣子,鬼使神差地開口說道,“這口血吐出來,本宮的毒才算徹底解了。”
李真似懂非懂,既然如此,沒事就好。她扶著姜淵坐起來,又給他倒了些溫水,“太子殿下,您餓不餓啊?要不要給您弄點吃的?”
姜淵搖了搖頭,只是喝了點水,仿佛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好奇地問道,“這水里放了什么?”
可能是語氣過于生硬,李真嚇得跪在地上,“太子殿下,這只是普通的水,沒有放任何東西。”
原來,是誤以為自己懷疑她手腳不干凈,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我聞到淡淡的香味,以為是這水里。”姜淵耐著性子說道。
李真長長吁了一口氣,站起來,接過他的茶盞,仔細地聞了聞,并無什么特別的味道。
她又湊近姜淵的身邊,吮了吮鼻子,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不是水里的味道,是你身上。我用金銀花泡水,給你擦了擦臉和頭發。”
她靠得太近,姜淵都能看到她臉上毛茸茸的,她的身上也沾染了金銀花的味道。
說著話,姜淵都能感覺到什么東西在撩自己的臉,癢癢的。
他的心跳加速,自己是太久沒碰女人,遇到一個小太監也會把持不住嗎?
姜淵猛地推開李真,呵斥道,“放肆!”
茶盞里還有些水,全撒到李真身上了,這個男人,性子還沒好三分鐘,又原形畢露了。
姜淵恢復神色,冷靜下來,問道,“晴兒怎么樣了?”
自己吃下晴兒送來的糕點,竟然有毒,藥性太大,很快便昏死過去。他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扣押住了晴兒。
李真差點把正事給耽誤了,她著急地替王晴分辯,“太子殿下,請您相信晴姐姐,她是不會下毒害您的。您等著,我去拿樣東西,證明給您看……”
李真也沒顧得上姜淵的反應,著急忙慌地就跑出書房。
姜淵真是被小真子氣到了,自己又還沒說不信晴兒,就不見了人影。
他自然是相信王晴的。且不說她是長姐身邊的人,這么多年,多虧了她一個人打理東宮,替自己守著這個還有美好回憶的地方。
如果她都要謀害自己,那這世上還有什么人值得自己去相信呢?
李真氣喘吁吁地跑到聽花小筑。那天她去向晴姐姐解釋落水一事,便在她房間看到了一件衣服,看上去像是男子穿的。
侍衛來搜查時,她才有機會仔細地觀察那件衣服。上面袖著四龍紋,那可是太子殿下專屬的標志。
不言而喻,這肯定是晴姐姐為太子殿下趕制的衣服。
李真捧著衣服,又飛奔到書房。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將衣服捧在姜淵的面前。
“太子殿下,這是晴姐姐為您親手做的衣服。昨夜,她還在房里為您制作衣服,今天怎么可能就下毒殺害您?”
李真期盼著看著姜淵,但愿他能明白晴姐姐的心意。
姜淵拿起衣服,皺巴巴的,還有被利器劃破的口子。他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
李真卻愈發不安,僅憑一件衣服,他是不是還不能夠相信晴姐姐?
可是,她真的沒有別的證據了。
姜淵問道,“小真子,你想救晴兒嗎?”
她激動地點點頭,看來姜淵是相信晴姐姐的。
“那你去把百里找來,切勿聲張,還有不要向任何人透漏本宮已經醒過來的消息。”
看著神情嚴肅的姜淵,只要他能救晴姐姐,一切都好說。
李真覺得今天晚上她的小腿都跑細了。她又趕到百里住的地方,房間還有微弱的亮光。
李真拼命地敲門,他也不回應。莫不是今日說話得罪他了,故意不搭理自己?
李真急得團團轉,她腦袋瓜一轉,既然不讓我入正門,那就別怪我走偏道了。
李真就嘗試推了一扇窗,結果就打開了,估計是忘了從里面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