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小廝撤走了碗碟,又沏上來一壺新煮的茶。
晴湖砸吧砸吧嘴,蘑菇也算素食,她卻吃得不亦樂乎。關鍵是莊紀還有功夫拍了一只黃瓜,真是深得小姑娘的心。
莊紀的手藝晴湖是嘗過的,一口就能吃出來。所以當晴湖眼冒精光地看向莊紀時,雖然莊紀一臉淡定從容,她還是眨了眨眼睛表示贊賞。
吃飽喝足,晴湖開始忙活她的八萬個火玉幣。
“嗜、血、無、牙、妖。”晴湖慢吞吞重復出這個只聽了一次的怪名字,她歪著腦袋:“竇爺爺,這個名字有什么說法嗎?”
“這倒是,有些說法。
聚落里丟了很多牲畜,雞鴨鵝、牛馬羊都丟過,而且是成雙成對的丟。
怪就怪在,過一段時間,丟失的牲畜都會被送回來。但是送來的都是沒有任何外傷,卻被放干凈了血的干尸。”
“嗯……”晴湖兀自點頭:“所以,有人懷疑那是個會吸血但是又沒有尖牙的妖怪。”
“這樣說也有些道理,因為所有的牲畜都消失得悄無聲息。鵝最是兇惡善叫,牛馬那樣大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來無影去無蹤,這種事哪里是人能做到的,確實有可能是妖。”
這確實透著幾分詭異,不聲不響地偷走牲畜,吸干血了又送回來。更像是一種威脅恐嚇,表示它可以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晴湖微微蹙眉,可是小桃子已經明確說過沒有邪祟了,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妖怪呢?
“竇爺爺,那地底下的惡鬼,又是什么來歷?”晴湖是個最好的傾聽者,在聒噪的吵鬧中抓住了重要的關鍵字。
“這個嘛,是因為好多人家的菜地、蕈棚、磨碾,甚至是房子,都連著土地一起消失了。就像掉進了地底下,所以有人說是地底下的惡鬼作祟。”
竇老爹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初到這里時,蘑菇長得極好,所以有人說地下一定埋著許多尸體。現在地方被我們占了,惡鬼就出來報復。”
“連土地都消失了?”
“是啊,挖地數尺的消失,真是咄咄怪事。”竇老爹也神情嚴肅,不似之前那般輕松說笑。
晴湖輕輕揉搓著發梢,凝神思索。無論怎么看都不是人族的手筆,是鬼怪嗎?
晴湖頓時有些郁悶,她對付人或許有一套,但是鬼怪就不行了。她瞄了一眼淡定微笑的莊紀,心想若是靠莊小紀才能拿到火玉幣,這番折騰就沒有意義了。
“不是鬼怪。”桃枝仙子挽著晴湖的胳膊,語氣十分篤定。
“好。”晴湖松開卷在指尖的發梢,想起還有一個關鍵詞,又認真問道“竇爺爺,我還記得有人說是專偷女人衣裳的怪盜,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這是戲言,我那里記著所有丟失的物品,衣裳圍裙帽子都丟過,不拘于男人或是女人的,小孩子的也有。”
竇老爹捋捋胡子,沉吟片刻道:“鬼怪應該是不需要衣裳的,所以賊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實在是難以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