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鉗著女人的灰衣男秒慫,他將兩手反綁的女人推倒一邊,摸出匕首裝模作樣地比劃,又悻悻的不敢上前。
“鳳棲鎮的事你也敢管,我看你是活膩了!”胖男人將嬰孩往地上一放,罵罵咧咧地加入戰局。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試探著,莊紀懶理他們,玉杖左右點在兩人后頸,“撲通”,兩人應聲倒下。
就在這個空檔,一個人影風似的卷過晴湖身邊,跑向地上的嬰孩。晴湖看見一個男人抱起孩子查看一陣,又跑上前將女人的手解開。
莊紀慢悠悠走回來的時候,那對男女正在抱頭痛哭。
“媳婦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和孩子了,是我對不起你啊,保護不了你們娘倆……我沒用啊……嗚嗚嗚……”
男人抱著孩子和媳婦嚎啕大哭,邊哭邊叨叨,女人卻只是小聲的啜泣,肩膀抖動得厲害。
“沒想到你打架還挺樸實。”晴湖慰勞得勝歸來的莊紀,她雖然知道對方會被虐,卻沒想到這個上仙侄兒打架如此接地氣,她還以為會是揮揮衣袖將人掀飛,優雅的神仙做派呢。
“首先,這不是打架,是教他們做人。其次,我的身手不需要仙法加持也足夠強。”莊紀翻身上馬,玉杖已然不見,他悠然走一趟,教訓三個惡人,衣裳上半點褶皺都無。
莊紀輕夾馬腹上前與晴湖并列,微笑道:“月兒忘了么?我也是人族,修煉的第一步就是煉體。”
“怎么會忘,莊兒是與我一樣的人族。”晴壞理直氣壯的扮長輩,占便宜。
主要還是因為,莊紀第一次提到他是人族時,也是他第一次請晴湖吃飯。晴湖一想到欠下莊紀好多債,就不自覺的安慰自己那是侄兒……
“壞心眼兒的月兒。”莊紀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們走嗎?”
“再等一下。”晴湖看著慢慢走近的一家三口。
男人抱著孩子走在前面,那女子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淌不歇,整個人抽抽嗒嗒的停不下來。
“恩公啊,”男人向莊紀鞠躬。他很黑,年紀不大卻有一些佝僂,看著不是強壯的莊稼漢子,兩夫妻穿的簡樸,粗布的衣裳洗得掉色。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男人說著話就給莊紀跪下,“這三個都是搶人的強盜,經常在鳳棲鎮游蕩。趁著我今天下地不在家,他們居然跑到我家搶了我的媳婦和娃娃。多虧恩公出手相救,否則我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恩公大恩大德,我大壯愿來生當牛做馬報答恩公!”
莊紀是執掌仙官,人間的神廟中多有他的彩塑金身,受萬民朝拜。眼下一男一女跪在馬前,他端端坐著,淡淡看著,一臉漠然。
晴湖也來回看著眼前的兩人,沒有說話。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大壯眼巴巴的望著莊紀,一般情況下不都是馬上扶起來嗎?就算不動手也會叫起來,哪有這種任由別人跪著的吶……
但是恩公不開口,他也不敢自行起來,只好繼續道:“恩公看著是路過鳳棲鎮,現在天快黑了,恩公不嫌棄的話,請到我家歇歇腳住一晚,明天再走。”
莊紀不置可否。
晴湖抬頭望天,天色確實不早了,便對莊紀道:“我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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