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輝瞬間睜大了雙眼,不要,用身去擋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發,火紅色身影朝著慕容策飛撲而來,留下虛影道道,卻看不清人形,慕容瞳孔微縮,就差一點兒,孟捷就會穿心而亡。
突然看到火紅身影飛撲而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已經來不及了,孟捷只感覺自己被重物砸來,只是一聲悶哼已經讓他顫抖。
怎么如此熟悉?
慕容看清來人,傻瓜式喊叫:“快躲開。”
可是哪里還來得及?他話音剛落,孟可可就倒在了孟捷的懷里。
孟捷將懷里的姑娘緊緊抱在懷里,手顫抖著去撫摸箭枝上的血跡,七尺男兒神色暴利充滿了血絲,口中嘶啞呢喃道:“丫頭,你怎么這么傻?”
他又氣又恨,氣她不愛惜自己,恨自己沒用,不能保護好她。
看到孟可可嘴唇一張一合,說著什么,等他再仔細去聽已經斷氣,穿心啊,嬌小的姑娘怎么受得住,她是為了救自己,讓她等在宮里,怎么就不聽呢?
“可可……。”孟捷抱住人兒大聲吶喊,聲音還在繼續不絕于耳,好像這樣會讓他好受一點,雖然她永遠聽不到了。
他已不再平時的豐神俊朗,而是一頭野獸,他現在就要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梁輝看著不對勁,想去勸阻,孟捷在姑娘額頭上輕輕一啄,可可,等我,捷哥報完了仇再來見你。
突然觸碰到姑娘衣服里面的硬物,心里一陣好奇,看著結成兩半的木頭人讓他心里一酸,原來,她記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難怪。
翻看背面寫著:
既許一人以偏愛,愿盡余生之慷慨。
她這是想表白的啊。
可是卻陰差陽錯送了命,孟捷將姑娘放好擺在地上,此時的他只有殺怒再無其他。
九尺陌刀所到之處,橫尸遍野,男子已經殺紅了眼,勁裝男子覺得不對勁,想要勸慕容策撤退,看到他一動不動,雙眼無神的樣子再次叫道:“王子?”
慕容策此時已經雙目空洞,為什么,他挖了心頭血作為藥引弄出了解藥,卻親手殺了她,為什么?他明明是來救她的啊。
他竟然殺了她,是他殺了心上人,是他,是他。
反復念著,只是失去心頭血的他那里是殺紅了眼孟捷的對手,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起刀落,勁裝男子倒在了他的腳下,看也不看孟捷,只是呢喃道:“求你殺了我,我該死。”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孟姑娘,我錯了,嗚嗚嗚。”慕容策突然跪地痛哭,好似孩童,包括智商。
“想死,沒那么容易。”手起刀落,廢了慕容策四肢:“帶下去。”
說完朝著孟可可走去,將姑娘輕輕抱起,朝著宮殿方向走去。
可可,走,捷哥帶你回家。
三月后
大秦突然消失,大梁當道,是周圍數一數二的大國,國主卻是孟捷,不,是梁捷,自從女子離世,再無孟姓。
包括孟家父子都賜了梁姓,都在朝廷有了職位。
只是后位一直懸空,據說,后位已經有人了,但是誰也沒見過。
梁捷走進墓室,看著石棺里的絕色女子喃喃自語:“可可,我已是帝,你看到了嗎?”
“你的家人已經被我安置妥當,放心吧。”
“對了,我說已經有了皇后,他們卻都不信,我若為帝,皇后只有你,六宮之中,除了你是我的掌中花,再無他人。”
等他說完已經是半夜了,他這樣已經半個月了,無論什么事都會向他匯報,人人都說除了那天,他更懂得審時度勢了。
卻只有他知道,那是沒有她了。
如果可以,寧愿做回以前的自己。
在絕色人兒面上親了一口,起身走出密事,朝著守衛吩咐:“給我提起十二分精神來,要是出了什么事,朕定斬不饒。”
這是他每天都要交代的。
無論他說什么都是神色木然,因為除了她,再無感情。
回到寢宮,泡在浴桶里,她的一犟一笑都浮現在腦海,他嘴角上揚出一個弧度,自嘲道:“我果然還是負了你。”
不然怎會讓你死于非命。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太監從外面魚貫而入,照著要求熏香焚身,只有這樣,他每天才能安然入睡。
做完了這一切,太監小聲提醒道:“陛下,還就寢了。”
從登基時候起,陛下一天好覺都沒睡過,身子怎么受得了,雖然勸說無用,但他還是得說。
畢竟,職責所在。
“下去吧。”梁捷揮手:“朕再批一會兒公文。”
太監不再勸,低頭掩門退下。
梁捷認真翻著公文,神色專注,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忘記那天,才能活著。
第二天,梁捷一早就起來了,兩只眼窩深邃,完全看不出沒睡的痕跡。
任憑太監為他理了龍袍,邁著大步朝外面走去。
朝堂之上,他坐在龍椅上,神色凌然:“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他一貫如此,不喜說廢話。
“陛下,臣有事啟奏。”
“講。”
丞相挺身站了出來,舉著玉牌稟報道:“陛下,您自從登基已經半月有余,至今后位懸空,后宮不可一日無主,還請陛下定奪。”
此時的丞相不再是林霖,而是梁捷培養出來的新人。
梁捷隨意瞥了一眼,把玩著腰間的玉佩:“丞相可有合適人選?”
看似風輕云淡,孰不知手里的玉佩握了又握,他要是敢亂說一句,他有的是辦法。
隨著一個女子被人從外面帶了進來,丞相笑道:“陛下,林霖之女林馨兒已被抓獲,只是微臣看著人比花嬌實在是舍不得殺,所以……。”
神色明了,紛紛鄙視,只有梁捷眼里劃過一抹了然,原來他說想光明正大審人,順便揩油,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梁捷不耐煩揮手:“允了,帶回相府吧。”
誰不知道他風流成性,他直說自己還會不允嗎?
他是臣子,也是自己唯一一個江湖朋友,梁捷假裝咳了一聲:“至此一例,下不為例。”朝著其他人掃去。
“謝陛下。”
孟可可并沒死,只是要用另一種身份登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