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吧,雪娘。”風吾嘴唇微動,兩只劍就入了陰陽雙魚圖,并且瘋狂地旋轉起來,就在讓人眼花繚亂的時候,兩劍同時刺出,毫無阻擋地刺進了雪娘的兩脅。
雪娘支撐不得,化了原形。果然是一只一人高的,八條腿的,毛茸茸的血蛛。
咔咔,那兩把劍攪動,雪娘的八條腿,整整齊齊地被切了下來。
“啊!!!”雪娘尖利地嚎叫著。
其中一把劍的劍尖一挑,一顆血紅珠子,落入了風吾的手中。
“雪娘,當年,你的修為助我修成了元嬰,今日,你的內丹也會替我修復元嬰的。多謝。希望你來世要認清人心。人跟妖獸怎么可能相愛呢?你們妖獸是人修的食物啊。”
風吾直接當著雪娘的面,將那內丹扔進了自己的口中。
“啊!!!!”雪娘徹底瘋狂了,“你不得好死!!”她直接自爆了,當然,沒有了內丹,自爆的殺傷力有限。
雪娘爆開時,從她的肚子中噴射出無數小血蛛,除了有幾只沖向陰陽雙魚圖的,被撞得稀爛以外,其他的都快速鉆進了泥土中。
風吾一張火符扔過去,那泥土中的小血蛛,又死掉了一片。
風吾還想有所動作,但停了下來,“雪娘,上次,你就是這樣重生的對嗎?祝你好運。”
說完,他便不理會那些剩下的還在四處逃竄的血蛛,看向了某個方向。
鄢陽猜測,雪娘的陰神一定是附在某只小血蛛身上,逃了。
然而她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找雪娘問清楚呢,比如為什么給她種小血蛛,比如那小血蛛是有什么作用的。
但這一切隨著雪娘的消失,已經無人可問了。
這時,一種肅殺之氣,讓離了很遠的鄢陽頭皮一麻。
那邊戰場的戰斗是何時停歇的?鄢陽這時才注意到。
“快滾!”風吾沉聲道。
顯然,這是對鄢陽說的。
鄢陽馬上收回神識,把小金塞進了空間,自己木遁,化作草木香氣。
她也想立刻逃離此地。
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按住在原地,逃跑不得。空氣重得,像是天都要壓下來了。
這就是四個擁有金丹的妖君,加上一個半人半妖的風吾,所釋放出來的威壓。
沒辦法了,跑不掉了,只能等死嗎?等一下它們打起來……
鄢陽不敢想。
她使勁往泥土和雜草窩里拱了拱,斂息術斂息術……她打了數個斂息術在身上。
她還哪敢繼續放出神識,一旦被那幾位察覺,可不得了。
別的辦法沒有,她只希望自己能再往泥土中藏得深一點,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向地下鉆。
鉆了不知多少距離,她感覺到能活動自如了,她這才停下來。
她使勁將泥土往空間里裝,還真讓她掏出了一個只容一人大小的洞。
她恢復人形,布置了防護陣法,隔絕陣法和禁制符。
剩下的,只有聽天由命了。
她只有希望他們打斗的時候,不要把地皮翻開,誤傷到她。更加希望,陣法堅持不破,土洞不要坍塌,不要把她埋壓在里面。
果然,不一會兒,就地動山搖,震得防護陣法都搖搖欲墜了,她急忙多加了幾塊烏金石,穩住了法陣。
可是,咔嚓!一道閃電仍然從地面上鉆了進來,炸在了陣法上。
鄢陽的眼睛被這毫無征兆的雪白亮光刺得睜不開眼。
咣當!好響!巨大的撞擊聲傳來,如果在空氣中,可能還能承受,可是現在鄢陽渾身都在泥土里,泥土對聲音的震動比空氣厲害得多,直接把鄢陽震暈了。
再睜開眼時,地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結束了?鄢陽看看四周,還好法陣沒有破開,泥土也沒有把她埋住。
等了片刻,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鄢陽才又化作一縷無形的草木香氣回到了地面上。
千溝萬壑的地面上,原先的山坳山坡都消失了,暴露在月光下的一個一個的深坑和裂口,像一張張咧開的大嘴,隨時可以將人吞噬。
哪里還有風吾和幾位妖君的影子,只有地上無人打理的幾個破碎尸體,和尚未干涸的血跡,昭示著不久前,這里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
沒有風吾!
鄢陽將那些尸體一個個地撿了,確認里面并沒有風吾,這才放了心。
“小金,小金,出來。”她又把小金放了出來,“收妖血啦。”
她還在可惜那片已經被浸染為黑紅色的土地上,有那么多的妖血沒有收集,這邊就聽見了棕熊的傳音。
“花子妹妹,花子妹妹……”棕熊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哎,我在。”鄢陽急忙回道。
“呼……”鄢陽聽見棕熊大大地吐了一口氣,“你還好嗎?現在在哪里?怎么還不過來?天都黑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棕熊一口氣問了許多。
“不必了,我馬上就回去,風吾到了嗎?”
“沒有,只有幾個小孩跟我在一起。不過,我可以用蟲蟻去搜索。”
“好。”鄢陽應道。
她拉住正在提煉妖血的小金道:“剩下的不要了,我們往回走,順便去找風吾。”
“鄢姐姐,這可是有著金丹的妖君的血哦,你確定不要?”
嗯,那,還是要吧。
小金收集妖血,鄢陽將那些妖獸殘尸收集完畢,這就往回走。
“花子妹妹,風吾回來了。”棕熊傳音道。
“好,我們馬上到。”
“縮地術。”鄢陽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靈舟所在的山洞外。
“風吾!”鄢陽望著那個僅剩一半身體的搖搖晃晃的風吾,脫口叫道。
野風呼嘯的山坳處,風吾孤身一人佇立在黑暗中。
風吾回頭。
半個身子就像是從血里撈出來一樣鮮血淋漓,他滿臉是血。
他滴著鮮血的眼睛黑黑的,無神地看向鄢陽,嘴角嚅動了幾下,終于咧嘴笑了,“你們沒走啊……”
風吾將靈舟交給鄢陽,自己乘著月色,一個人躲在船尾的船艙里,忙活了起來。
天亮時分,風吾走出船艙,與鄢陽并肩站在船頭。
“風吾,我有話問你。”鄢陽道,其他人此時還都呆在船艙內。
“何事?”風吾低頭看了看鄢陽,此時他站在日光下,也并不畏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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