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秀點點頭，不再多問，有些事情可以問，有些事情不能問，得掌握好分寸。
嚴如山眼底劃過笑意，“父親所在部隊駐扎在上京邊兒上，比較偏僻，不好找也不好說。”
“我知道，部隊的事情不能過問嘛，我都明白。”鐘毓秀這話一出口，嚴和軍神色緩了緩，知道這是個心里有數的姑娘，他也就放心了。
“什么不能過問，等以后有機會，爺爺帶你去部隊上轉轉；不去你嚴伯伯那小疙瘩地兒。”嚴國峰直接拆臺，嚴和軍默默垂下眼瞼，并未多言。
人家這么說，她可不敢真應，“嚴爺爺，我就好奇問一句，其實，我對部隊的興趣還不如搞新研究呢。”
“好好，你好好做研究，爭取早日做個新的發明出來。”嚴國峰笑瞇瞇地，“你的學業上忙，工作上也忙；要注意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一切以身體為重啊！”
鐘毓秀乖巧點頭，“聽嚴爺爺的。”
“噯，好孩子。”
稱呼和態度跳躍弧度有點大，鐘毓秀抿唇笑了笑，嚴如山先直接道：“爺爺，毓秀研究出來的油煙機很不錯的；咱們家要不要安裝一臺？”
“油煙機？那玩意兒安裝了有什么用，最多抽抽油煙氣兒，還耗電。”不是舍不得那點電，而是幾千年來都是這么過來的，老一輩兒的人難免會覺得用不用都無所謂。
嚴和軍問道：“什么油煙機？”
“廚房里抽油煙的機器，國外下的訂單很大。”嚴如山解釋了一句。
“國外下的訂單有多大？”
嚴如山話音一頓，“多大不知道，反正挺大的；上面很重視，不信您問爺爺。”
“在國外很暢銷，訂單就沒斷過。”嚴國峰淡淡說完，對這個兒子消息滯后他是清楚的，常年呆在部隊里兩耳不聞窗外事，消息難免就落后了些；“毓秀這孩子研究出來的小電驢代步車、油煙機賣的都很好；其他幾種發明也要逐漸普及應用，代步車和油煙機的出售，為咱們減緩了多少經濟壓力。”
“關鍵是這孩子還把專利權交給國家用，專利是她的，但是國家管理。”聰明人，一個人能用到多少錢財，而一個人又能保住多少錢財？
與國家合作，不僅能拿錢，還能拿名，甚至是拉攏一座無人敢惹的靠山。
所以說，他看重鐘毓秀不是沒原因的。
嚴和軍眼神都變了，“既然這么好，咱們家也安裝一臺；用著看看。”
鐘毓秀但笑不語。
“爺爺，爸，毓秀家有一臺，你們要是怕不好用或者用著沒必要；可以先看看現成的，系那若是覺得好用再買回來安上。”嚴如山提議完，有去問鐘毓秀，“毓秀，可以嗎？”
鐘毓秀對此無可無不可，“嚴爺爺和嚴伯伯想看去我家便是，讓狗蛋操作給你們看。”
“也行。”嚴和軍立馬改了口。
嚴國峰撇他一眼，“毓秀發明的東西能有不好的？想什么呢？一邊兒去，想買就買，咱們家還能差一臺油煙機的錢？”
“這不是怕您最后不滿意嘛！”嚴和軍甩鍋，把嚴國峰給氣的嘴角抽抽。
鐘毓秀瞧著好笑，俏臉上自然就帶了出來，把嚴和軍笑的難得心生訕然。
“油煙機能抽取飄逸出來的油漬和煙氣，甚至是一些有害氣體；對有些人家可有可無，但我覺得那東西好用，毓秀家的狗蛋每次做飯打開油煙機，廚房里都不見油煙氣兒。”
鍋里飛濺出來的油漬不算，那東西沒法避免。
嚴和軍看了兒子一眼，“等會兒去毓秀家看看，好用就安裝一臺；咱們家確實不差那點錢。”
主要還是想一睹為快。
“那行，等會兒過去。”
說話的功夫，嚴如海走了出來，“爺爺，爸爸，大哥，嫂子，可以吃飯了。”
“知道了，都入座吧。”老爺子起身往飯廳走，嚴和軍緊隨其后。
嚴如山將人送到席上，“我去幫忙端菜。”
“我也去。”鐘毓秀忙起身，雖然第一次來男方家可以不可做事，沒人能說出個是非來；但家里就這么幾個人，嚴如山都去幫忙了，她不去也不合適。
“毓秀，不用你去；咱們家不興那些兒媳婦孫媳婦小輩兒必須怎么樣怎么樣的事兒，你安穩坐著，等會兒好生嘗嘗你伯母做的飯菜。”
嚴國峰開了口，嚴如山內心一松，他真不想讓毓秀去忙活；第一次上門是貴客，哪兒能干活的？再說了，他家小姑娘在家都少有做活兒，什么事都有狗蛋在，他還真舍不得讓她去做這些事兒。
“爺爺說的對，好好坐著等吃吧。”
把人安撫下來，嚴如山才去了廚房；陸陸續續端了好些菜肴出來，有國營飯店買回來的，也有嚴媽媽宋曼做的，雖然不及狗蛋，但是，菜色上都還不錯。
等到飯菜上齊，碗筷送來，宋曼和嚴如山、嚴如海落了座，嚴國峰發了話才開動。
宋曼趁著筷子還沒用過，給鐘毓秀夾了一筷子肉，“聽大山說你喜歡吃肉，嘗嘗伯母的手藝如何；吃得慣，以后伯母在家再給你做。”
“謝謝伯母，您也吃飯，不用給我夾菜，我不會客氣的。”鐘毓秀含笑將肉給吃了，還不忘贊一句，“肉質有嚼勁，鮮辣入口。”
“喜歡就多吃些。”宋曼陸陸續續又給她夾了些肉。
鐘毓秀心里一頓，面上不顯，肉質有嚼勁但也卡著牙縫呀；狗蛋做瘦肉都會用豆粉腌制十分鐘再做，那樣的肉入口嫩滑，吃著很好。
嚴如山明顯知道這一點，之后宋曼在家肉他就給擋了；全落進了他的碗里，而他則多是夾國營飯店做的紅燒肉和燜雞塊兒，這兩樣比較合毓秀的胃口。
一頓飯下來，嚴家誠意十足，對鐘毓秀表達了足夠的善意；鐘毓秀吃飽飯，心情一好，大家聊起來和樂融融。
飯后，嚴如海和嚴如山去洗碗收拾廚房，宋曼則跟嚴和軍坐在一起，詢問鐘毓秀平常做些什么，喜歡出去玩嗎，學業上跟不跟的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