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豐盛,三位老人吃了個滿嘴流油,吃飽喝足坐了一會兒方告辭離去。
送走了人,鐘毓秀叫狗蛋把收拾好的包子饅頭交給嚴如山,“我和你一起去家里,有這些吃食,以后爺爺和小海餓了蒸上一些就能填飽肚子。”
總比餓著肚子沒吃的強。
沒女人在家,嚴家爺孫倆有的吃就吃一口,沒得吃就只能等飯點兒。以前是嚴家爺孫三兒,現在是倆了。
“外頭冷,你在家呆著,我去。”嚴如山說完,把人往客廳推了推,端起蓋了白布的簸箕便走。
出了家門,冷風呼嘯而來,吹在臉上生疼;嚴如山慶幸沒讓心上人出門,雖然她總是默默無聲的擔起一片天,在這種冷天,他還是忍不住心疼,哪怕少讓她受點兒凍也是好的。
到嚴家時,燈光早已亮起,燈火通明,與在鐘毓秀那棟小樓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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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小海。”嚴如山推開門,進去后又回身關上,隔絕外頭的風雪。
嚴國峰在客廳里看報紙,聽見動靜放下手里的報紙看了過去,“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不在家里好好呆著,出來做什么?”才領證,還能想到他這個爺爺,說明大孫子有良心。
出口之言語氣不怎么好,心里是滿意的。
大約這就是身為長輩的一點小心思吧。
“我也不想出來,是毓秀讓我給你們送些吃的;都是狗蛋包好的包子饅頭和餃子,你們餓了就煮上一些墊墊肚子,別餓著等天亮。”嚴如山出口之言更為直白。
嚴國峰:“.......”這個大孫子還是賣了吧。
“毓秀不讓你過來送東西,你還不想過來了?”
“那也沒法子。”揭開白布給他看,“瞧瞧您孫媳婦孝敬您的,狗蛋的手藝您是知道的;白面饅頭包子宣軟的很,餃子餡兒厚皮薄,皮還特緊實有嚼頭。”
嚴國峰不耐煩,“行了,東西放下,你趕緊滾。”還是孫媳婦有孝心,要孫子有啥用?
“走了。”蓋上白布,嚴如山走上前,東西放到茶幾上,轉身便走。
嚴國峰氣的不輕,瞅著茶幾上的面食又氣不起來了;有個糟心大孫子,也有個貼心懂事的大孫媳婦,氣什么?他還要多活幾年,享兒孫福的。
嚴如海從樓上下來,沒看到嚴如山,便問,“爺爺,我哥呢?剛還聽到他的聲音了,莫非是我聽錯了?”
“沒聽錯,他已經走了。”指了指茶幾上的簸箕,道:“你嫂子讓你哥送來的,放陽臺上凍上。”
“嫂子讓拿來的?什么東西?”嚴如海從樓上下來,揭開白布,“喲,還真不少,包子饅頭餃子,饅頭少一些,包子多,餃子占了三分之一呢。嫂子對您可真好,這些東西放在旁人家里,怕是得藏著掖著的。”
“那是。”嚴國峰一仰頭,得意含笑,“你哥就是個糟心玩意兒,幸好以后有你嫂子管著;以后過什么樣的日子,也是你嫂子說的算,他啊!這輩子注定被一物降一物。”
嚴如海:??
口是心非,沒娶到嫂子時,也不知是誰碰到嫂子就說哥的好話;這才多久就給忘了,還自打自臉。
“爺爺,以前您可不是這么說的。”
嚴國峰笑容一頓,白他一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也一樣,別以為在外面人家說你多好多好就是真的好,人家轉頭就能說你一大堆不是。”
“就跟您這樣?”
面對次孫扎心之言,嚴國峰笑容徹底沒了,嘖一聲轉身上樓。
嚴如海默默腦門,笑容止都止不住,高聲道:“爺爺,明天早上我去哥和嫂子家吃早飯,您去不去?您不去的話自己煮餃子吃。”
“去,怎么不去,別想撇下老子。”嚴國峰冷哼一聲繞過樓道拐角,回房歇著了。
嚴如海抱起簸箕上樓,將東西放陽臺上,關上門進了房間;他們家的房子二樓臥房旁邊開了一個小陽臺,不過在外頭,平日里晾曬衣裳、洗洗東西、冬日里凍東西是極方便的。
嚴如山到家,鐘毓秀已經清洗過,在大廳里等他,見他冒著風雪歸來,忙去衛生間拿了一塊毛巾給他。
“擦擦。”
嚴如山接過毛巾,薄唇含笑,眼底盡是笑意,“好,毓秀,謝謝你。”
“不用謝,碎雪抖掉去衛生間洗個澡,上樓睡覺吧。”回以一笑,轉身上樓而去。
嚴如山拍掉身上的碎雪,跺跺腳,鞋子一脫;就著襪子上樓,推開房門,見鐘毓秀已經躺進了被窩。
“毓秀,我拿衣裳。”
鐘毓秀點點頭,并未說話,側身從抽屜內抽出借來的《草本經集注》、《食療草本》翻看。
嚴如山瞅她兩眼,她始終不曾再分給他一個眼神;他不得不收斂心神,去拿了衣裳下樓,心里卻在想,沒關系,這會兒不關注他,身心不在他身邊,等會兒就該在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嚴如山洗了個戰斗澡,蹭蹭蹭上樓;推門進臥房,毓秀還在聚精會神看書,他走到另一頭床邊坐下,掀開被子一角躺進去,抬頭再看,她還在看。
“毓秀。”
“秀兒。”
“做什么?”側目垂首,星眸低垂,目光平靜清澈。
心里那點子小心思散了些,終究窩著一把火,“還不睡?”
“你先睡,我再看會兒;這書是和老師借的,看完還要還給老師。”說著話,又將視線落在了古籍上,“這兩本都是古籍呢,老師寶貝著呢。”
嚴如山無話可說,頹敗地拉起被子捂頭,他們這算是新婚夜吧?結果是這么過的。
鐘毓秀沒心思去管他,學業還沒完成,還要管著新生班;她的心思都在事業上,什么男歡女愛,那是沒有的。
半夜十點半,鐘毓秀將兩本古籍翻看完,內容記錄在腦中;放下書,拉扯被子躺下,誰想剛躺下就被嚴如山給壓了,整個人禁錮,動彈不得.......
次日清晨。
天色微明,從睡夢中醒來,毓秀動了動身體,疼的她齜牙咧嘴。
“禽shou!”
她一動,嚴如山便醒了過來,把人往懷里撈了撈;湊上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啞聲詢問,“陰陽相合,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