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嚴如山堅持送她去華大,又一路陪著她安排工作。
將陳余柱叫到辦公室,鐘毓秀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陳同學,坐下說話。”
“好的,教授。”陳余柱在她所指的椅子上落座,嚴如山走到鐘毓秀身后,拉開一把椅子并列而坐;引得陳余柱多看了他一眼,不過片刻便移開了目光。
鐘毓秀道:“叫你過來,是我有事需要你幫忙;接下來一年時間,我不能經常來學校,課程已經安排給了其他教授。咱們班現在暫時找不到人接手,我又不能時刻關注班上同學們的情況。因此想到了你,我需要一個助手管理班級,小事上有你們班干部在,我不擔心;大事上你可以與我對接,不知你可有信心做好這件事?”
“那班上同學們在學習上有疑問,該問誰?”他們班上的同學,在學習上的問題大多人會問班主任,也就是他們鐘教授;極少數人會問科任教授。
這也是任課教授中有人帶班也不愿意接二年級物理系一班的原因之一。
種種緣由加成,鐘毓秀是徹底脫不開爪子了。
“你可以將起他們的問題收集起來,再交給我;我會統一做出解題思路,雖費點時間,但與以前的問題模式卻是一樣的。”也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嚴如山聽后,道:“不用擔心能否找到你們教授,若是你答應,我們自會為你解決后顧之憂。”
陳余柱看看鐘毓秀,又看看嚴如山,糾結片刻,猶豫道:“鐘教授不在,班上的同學們還能拿按照您定下的班規執行嗎?”
“這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陳余柱若有所思,他不是蠢笨之人,不過瞬息之間便猜到了她的意圖;既如此,又有什么理由不答應的?下定決心,陳余柱鑒定頷首。
“鐘教授,您選中了我,是相信我;我必定做好您交代的每一件事,不負您的期望。”
鐘毓秀淡淡頷首,“那接下來一年的時間里,就麻煩你了。”
“我會的,多謝教授看重。”陳余柱目光之中盡是崇敬。
鐘毓秀淡淡擺手,并未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你找得到上京軍區大院嗎?”
陳余柱滿心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之前出去游玩時,從軍區大院路過了一回。”
“那就行了。”打開抽屜,取出紙筆寫下一組號碼交給他,“明兒個你選個時間到大院來,到了崗亭找值班的戰士同志;讓他撥打我家的電話,他自會領你進來。”
“教授,您住軍區大院啊?”手拿紙條,被驚的不輕,“那里可是全上京管理最為嚴格的大院,能住進去的人,全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啊!”
他們家教授這么能耐的嗎?
這人有點蠢。
嚴如山略嫌棄撇開眸光,“毓秀,該回了,天色很晚了。”
“好。”鐘毓秀點點頭,由他扶著起身,“陳同學,明天過來你就知道了;不過,也只有你知道。”
“我明白,教授放心,我不是大嘴巴的人。”陳余柱忙保證。
鐘毓秀滿意的點點頭,令人出辦公室,回身關門掛鎖,“回去早些休息,明天找個同學們都在的時候和他們說一聲;也讓他們知道以后該找誰才能解決問題。”
“是。”
送走鐘毓秀二人,陳余柱激動的連連搓手,能做與鐘教授接頭的人,其中可預見的好處太多了;他不僅能有更多的時間接觸鐘教授,還能從鐘教授那里學到更多的東西。
還有一些隱形人脈,比如,與學校教授們接觸的機會;那都是他以后的機會,所以,他得好好干。
走出華大,因今晚天色太黑沉,有些地方并不能照到充足的光亮;郝南、田尚國二人現身貼身保護鐘毓秀,不干有絲毫懈怠。
抬頭望向身側一心護著她的男人,鐘毓秀道:“如山,你覺得陳余柱同學如何?”
“挺好的,你看上的人差不了。”嚴如山下意識開口。
“不是這事兒,我是問你對陳余柱的看法。”嚴如山的眼光,她還是信的;常年混跡在人群之中,那雙眼睛不是一般的利,若非如此,下鄉時不會活的那么好。
嚴如山看了她兩眼,緩緩道:“他是個不錯的人選。”
也僅此而已。
鐘毓秀點頭,輕嗯一聲。
“陳余柱聰明是聰明,但在處理大事兒上有所欠缺;眼界不夠寬,膽子不夠大,為人還算謹慎穩重,日后拓寬眼界,改一改性子和膽量,想來不會太差。”
鐘毓秀輕輕頷首,對此表示贊同,“你說的對,陳同學是個聰明人;他性子活潑開朗,再將城府練上一練,不會太差。”
陳余柱所缺的便是城府。
想想她之前所在班級的羅班長,人家那是穩重、謹慎、膽量、學識、城府無一不缺;收服一個班的同學僅用三個月,這般手段城府,也還好他是個心有底線之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高看他一眼。
“只希望他能意識到身上的缺陷。”不要去忽略逃避。
“你都把機會送上了,他要是抓不住,那也怪不得誰。”嚴如山出口之言很殘酷,卻也很現實;現實之中就是這樣,給了機會還抓不住,那就是自身問題,與旁人無關。
鐘毓秀輕笑,頷首道:“嗯,期待他的表現。”
夫妻倆有說有笑的回到家,不想,嚴老爺子竟也在。
“爺爺,您怎么過來了。”嚴如山出言詢問,鐘毓秀眨了眨眼,同樣好奇。
嚴老爺子抬頭便笑,“毓秀回來了,快來坐會兒;狗蛋做了夜宵,老早就聞到香味兒了,這不是擎等著蹭吃的么。”
“您什么時候過來的?”莞爾一笑,對于嚴老爺子的玩笑話,她并未放在心上;老爺子什么好吃的沒吃過,還能真蹭吃不成?
“沒多久,也就一個多小時吧。”
嚴如山:?!
鐘毓秀:“.......”
郝南:“......”
田尚國:“.......”
您老是對沒多久這個詞匯有什么誤解?
鐘毓秀撲哧一聲笑了,“爺爺,今天晚上我去了學校一趟,不在家;讓您久等了。”
“不礙事不礙事,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看。”老爺子滿目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