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么?你們是誰?!”許是太驚異了,說到后邊的時候語調都完全變了。
聽到來自后邊猶如一道驚雷的問句,貪狼锏眾人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來。
糟了,被撞了個正著。
到也不是害怕。他們今天過來自然是舍生忘死,不怕死的,為的就是完成島主下達的死命令,揪出這肆物行的幕后后手。
也想過很多這種狀況,但絕不是這種狀況。
雖然這一路上也沒使什么勁,輕松地詭異地進來了,破除屏障還是靠外人接應的。但不管如何,這一路走來,他們還是占據了主動的地位。
若是此刻沖進去,他們便是被動的那一個,失了先機,更有利于他們的行動。但是那也只是在他們主動沖進去的情況下……
被人發現撞破,那就十分不利了。
從倉庫出來,吳昌的臉色黑沉沉的。此次老祖交下任務當真是一波未平一般又起,而且這些狀況他還一概不知。
本來還想著借著這次職權方便,挑選質量最好的劍奴獻給老祖。他知道吳老祖還未曾有過自己的劍奴。
這次他必定要為對方挑選一個最好的。
然而卻沒想到那個賤人這般性烈,一個沒注意竟被對方撞破了頭,還被咬了一口滿臂鮮血。
吳昌跟隨吳老祖這個元嬰真君多年,從來都是受人尊敬的,何曾受過這般羞辱。
于是他費了好一番周章教訓對方,讓他知道誰是不能得罪的。這樣的東西不調教好往老祖那送,萬一惹火了吳老祖,他吳昌可吃不了好。
不等他離開倉庫,又被一陣可怕的聲音擊倒再地。在這陣鏗鏗鳴聲中,他渾身氣機流泄,體內的劍體幾乎要被這股不知名的力量剝離下來。
為了不讓體內那把珍貴的寶劍離開,吳昌用盡渾身解數,抽取靈力近乎枯竭才最終保住那柄寶劍。
醒過來后,他發現喜歡渾身濕透坐在倉庫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出了倉庫更是發現守在外邊的外圍弟子,雜役都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踢也踢不醒。想必都是受了方才那場異聲的害。
這樣可怖而富有攻擊性的劍鳴。這又是誰的陰謀?吳昌的腦海里浮現出無數陰謀詭計和謀求策劃。
等不及召集別的人了,他得快點過去拍賣會查看情況,遂咬咬牙朝著拍賣正場走去。這是他的責任,合該他來收場。
哪怕有什么東西在背后等著他,也該認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打算,吳老祖也不會放過他。
拍賣場內的動靜很大,隔著老遠,吳昌都能聽見里邊激動的嚎叫聲,還有世寧那個特殊的聲線。
他在報價……
吳昌心頭的大石落了下來,看來應該不是他預想的那種事情。
然而當他來到拍賣會正殿跟前,一眼望去呼啦啦一大片人,都是不認識的,臉都黑了。
他下意識喝罵了一句:“你們都在干嘛?”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外圍弟子不甘寂寞圍過來看情況的。然后再細眼看過去,卻發現不對……
衣服不對,修為不對……氣氛不對?!
這些……是什么人?!
吳昌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掉入一個可怕的圈套:“來人啊,啊啊啊,有人入侵!”
這話帶上了金丹的靈力,一下子透過墻壁傳入了拍賣會正場。
吳昌聰明嗎?
不,他不聰明。相反的,他還十分地蠢鈍。再說了,若是聰明的話也沒法在吳老祖身邊留這么久。
說實話吳老祖就是看中他的蠢,聽話,才覺得他用得稱手的。
所以發現情況不對,他也只能做出這種反應了。這已經是他借著金丹的膽子做出最頂級的反應了。
貪狼锏等人想趁對方動作之前“殺人滅口”的打算完全破滅了。對方這一聲嚎叫已經把他們推到不得不戰的被動局面了。
那就只能化被動為主動。
還能怎么樣?打!
生性躁動的狼五一馬當先,一腳揣開拍賣會正場的大門,闖了進去。
此時會場已經燈火通明,下方的所有事情都清晰地展現在眾人眼皮底下。
貪狼锏一行人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在會場眾人眼中。
“啊——”
貪狼锏,誰人不認得,只靠著一身衣服與幾張熟悉的臉龐,眾人便已認出來者的身份。
方才外邊傳來一陣狼嚎,說是外敵入侵,世寧等工作人員便已經覺得不對,正慌亂要做些什么。
可上頭的客人搶拍已經熱血上頭,腦子都有點不清楚了。一時間哪里離得清楚眼前的狀況。
甚至還有修士不明所以地催促世寧繼續拍賣。
接下來貪狼锏的人闖進來,這些人才發現事情不太對。一個個失控地叫道“貪狼锏”。
很快整個會場亂成一團。
誰都知道貪狼锏的到來意味著什么。這會兒不但普通人慌了,各大世家公子也慌了。他們想到的東西更為復雜。
現場的人慌得慌,逃得逃,四處亂撞的也有。這邊貪狼锏的人已經把正場封住了,未免里頭的人跑出去。
而拍賣到一半,被拉出來準備叫價的劍奴眼中掠過一抹精光,趁那些押解的人六神無主,迅速逃脫,跑到了那些被關押的同伴身旁。
一眨眼的功夫,近十個特制木籠被完全破壞。跑出來的圣脈們第一時間也是去解救其他同伴。
越來越多圣脈從籠子里解放出來。不到半刻的時間,大半已然被放出,眼看著所有圣脈都從枷鎖里放出來。
這些圣脈被放出來的第一時間不是跑,也不是憤恨地要做什么復仇之舉。甚至都沒有瞧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眼。
他們神色平靜而莊重地看著上方,不知道在仰望著什么,又在等待誰救贖?
一度停歇的萬劍轟鳴再次興起,溢滿整個會場,讓慌亂的眾人一陣停頓。然后……更亂了。
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不過沒有人發現,這再度響起的轟鳴聲少了緣分與銳意,更多的是肅穆莊重,有種目視黃昏日落的靜謐之意,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重寰的激烈顫動停了下來了。
他以一種不可推拒的力量,從寧夏的懷里掙脫出來。
緩緩緩緩漂浮到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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