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也沒想到這么巧……
她與林平真都是速度派,吃個飯也不用多久時間,便快手快腳朝約好的地方趕去。
結果沒想到這么巧,兩隊人正好就在門口碰上了。
看到一行七八個人,完全可以說是他們數倍的天星閣門人,寧夏心下有些略驚,緊跟在林平真身側審甚地打量著迎頭的一眾人。
“見過諸位了。”
“東籬道友,許久不見,近可還好?”林平真微微笑,朝其中一位青年拱手道。
“清輝真人。”
那看著也有些眼熟的青年微避,很是謙卑地回了個正禮。林平真的修為比他高上一階,且在五華派份位不凡,他自不能受這一禮。
對方直起身來,一對上正臉,寧夏便認出來了。這位不是之前在鳳鳴城引來天劫將她這個倒霉鬼一同圈進去的那位仁兄么?后來也多次混在天星閣修士當中充作背景板的那類人,因而寧夏看他還挺眼熟的。
不過看來對方這次不是來當背景板的,升級為前景了。
東籬真人,楊修然,又是一個命運劇本線之外的人物。
隨著時間推移和探索范圍不斷擴大,寧夏遇到這類人越來越多,而且很多也都有著不輸于同代的修為和才能,她越發深刻感覺到這是一個真實而廣闊的世界。原書只是遁著王靜璇的個人命運線描繪出其中的冰山一角,而沒展現出來的那部分體量更是大得可怖。
這位東籬真人下一刻就側退一步,凸顯出旁的一位看起來更年長的青年修士來,主動介紹這位是他的師兄青虞真人。林平真明了,這應該才是這次會面的領頭人。
兩人面無異色地互相見禮。對方的氣息比較收,寧夏這才發現對方是金丹后期的修為,只是不知為何氣息顯得有些弱。然隨著對方靠近,兩方氣息碰撞,像是巨獸被驚醒一樣,當即變得強盛起來。
此人靈力深厚,氣息穩固不可摧,已是積累多年的功力。林平真雖也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也一樣地強盛,但卻顯得有些生嫩了。
對方也不在意林平真沒有第一時間注意他。畢竟他也閉關數年了,這清輝可是個生面孔,認不出他也是尋常的。再一個,對方的修為與他相差無幾,他真不好擺什么譜。
青虞真人深深地看了眼林平真,隨即又落到林平真身后的寧夏身上,更是訝然。他后悔了,這些年自困,竟錯過了修真界風云變幻之時,什么時候竟出了如此厲害的后生也不知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領頭人各自見禮,后頭的人隨即才反應過來,與林平真兩人按各自修為互行了禮。
很好,看起來都是一些比較有禮貌的人,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沒錯。
因為上次秘境詢問,寧夏對天星閣的人都有些心理陰影了。雖然上回對方顯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然人嘛,還是比較喜歡跟有禮貌的人處的。
他們一行人加起來近十人堵在這里還真的挺顯眼的。尤其他們都是些修真人士,偏好穿些寬袍大袖,長袂飄飄的衣裳,風一吹來幾乎是揚起一片,蠻占地的。
谷竭
“道友先請進——”
“請進——”
兩道聲音幾近相撞,倆倆重疊在一起還挺有默契的,雙方對視一眼俱是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
兩隊人的腳步頓時就僵住了。這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又是為何?話說千萬不要推來推去啊,寧夏最怕見到這種。
體面人跟體面人打交道雖是舒服許多,但有時客氣太過的后遺癥就是突如其來并且控制不住的尷尬。
寧夏有時候都巴不得以身代之,干脆替他們打破這僵持的局面好了。畢竟兩兩僵持,推來推去,總歸還是要有個結果的,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干脆利落地處理干凈。
不論結果如何,只待靴子落地便不必去管體不體面了。
“那——”出乎寧夏意料的是,素來謙虛低調的林平真卻是打破這份僵狀的第一人:“清輝便卻之不恭了。”然后很大方地走前頭了。
寧夏沒啥想法,見林平真走了,她朝天星閣眾人點點頭也跟了上去。
那位青虞真人在兩人快速進入酒樓后,意外地挑了挑眉,面色不便,也朝身后一眾人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跟上。
他們預訂的是酒樓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廂,臨街,下方側可看到門口進出情況,周邊環境也比較清凈,正合適用來談話。
眾人有序進入包廂,各自尋地方入座。
林平真跟寧夏位左列,天星閣一眾人自然入座對牌那一列。大概因為沒有真正能主事的人,兩方人很自然地空出主位來,只坐了下首。
因為左右兩列人數相差過多,寧夏他們這一邊空置顯得尤為明顯,空蕩蕩的顯得寧夏他們這一邊十分單薄。本來不大不小的包廂在入了這近十人數后瞬間就變得有些狹窄起來。
也因為大家相互間極其不熟悉,氣息與目光碰撞,空氣也逐漸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就像是一根弦左右兩邊拉緊,蓄勢待發,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外力崩裂開來。
額……這氣氛真的有點像是談判。
林平真坐下后左右四望,似乎在考察什么,對面有幾人也在做一樣的動作,目光在小小的包廂內逡巡。寧夏估摸他們應當是在檢查包廂內的安全和隱蔽情況。
果然,好一會兒,兩方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收回實現。林平真朝寧夏拋了個眼神示意,寧夏心領神會地將宗門給他們準備好的防禁符取出,雙指匯以靈力激活,隨即靈符順著靈力絲線拉扯撞到門板前。
靈符極速滑至門扉,緊貼中心位置,以靈符為中心迸射出成千上萬股淡金色的靈力絲線順著門扉、墻、天花、地面……如浮動花紋一般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隨即金光大亮,絲線間隙間一片忽閃而過,瞬間便凝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防護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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