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背靠著墻壁的蕭烈眉毛挑了挑,他已經確定朱龍是誰了。
隔壁又有人問道:“朱師兄,我聽說你是因為得罪了狄臨?”
“嗯!”朱龍悶哼了一聲,然后又是喝酒的聲音,放下酒杯的聲音,最后是朱龍的聲音再次響起:
“也不知道我師妹和師弟在道宮有沒有被狄臨欺負。這個狄臨,我不會放過他,早晚我會報仇的。”
隔壁的蕭烈神色不由微楞。
什么?
朱龍還有一個師弟?
張茂不是就三哥弟子嗎?
黃方,朱龍和唐詩詩,如今又多了一個師弟,張茂又收了第四個弟子?
騰然就,眸光一動,他的腦海中回想起當初跟蹤唐詩詩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男子和唐詩詩走得很近,幾乎總是在一起。
“那個人就應該是張茂的最小弟子吧?他被狄臨給打落天河里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可惜不是自己殺的!
可恨!”
隔壁又傳出來聲音:“對了,朱師兄,那張九齡是什么來頭?據說資質不怎么樣啊,張茂前輩怎么會在當初手他為弟子?”
“張九齡!”蕭烈記下了這個名字:“等離開了赤霞島,去打聽一下張九齡的生死。如果死了,也就算了,如果還活著,便先去殺了他,然后再去妖界殺了黃方。
張茂,你看我對你多好,把你的四個徒弟都送下去陪你,呵呵……”
“砰!”
他的后背猛然撞向了墻壁,墻壁便被裝出來一個窟窿,他的身形已經撞入到隔壁之中。
朱龍剛剛吃驚地抬頭,目光從酒杯上抬起,便見到一只手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噗!”
朱龍的腦門便像一個熟透的西瓜一般被拍碎了。
房間內已經消失了蕭烈的蹤影。
海面。
嘩啦啦……
一艘小船在海面上向著陸地劃行,但是卻沒有人在劃船。在船首上,站著一個人,一個肩高,一個肩低,正是跛足的蕭烈。
太陽漸漸地落在了海面下,黑夜吞噬了光明,蕭烈的面龐也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響起了一個呢喃的聲音:
“張九齡,你可千萬別死啊,也好讓我親手殺死你啊!”
“嘩啦啦……”
水流聲在寂靜的夜晚中格外響亮,一個巨大的樹葉在破浪潛行。呼延峰五個人奮力地劃動著樹枝,夜未央坐在樹葉中間,手中握著符箓,精神力蔓延籠罩方圓直徑五十米的水下,神色專注。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大河深處迅速地上浮,闖進了夜未央的精神力探查范圍之內,向著樹葉撞擊了過來。那體量要比原本就巨大的樹葉,還要大出數百倍。
“小心!”
就這種急切之間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大東西,夜未央哪里敢攻擊啊!一旦自己的符箓扔出去,就是給它撓癢癢,然后一口把他們連樹葉都給吞了這么辦?
所以,夜未央在呼了一聲小心之后,沒有釋放攻擊符箓,而是搶先釋放一張防御符箓。
“嗡……”
一個光罩像一個光球一樣,將整個樹葉和夜未央六個人籠罩在里面。
“轟!”
那個巨大的東西便撞了上來,那個光團就真的像一個球一樣被撞飛到了空中,然后那個東西便從水面上躍了出來,劃過一個靚麗的弧線,張開了大口向著光球吞了過來。
夜未央六個人被撞擊的七暈八素,在光球內滾動。還沒有等到反應過來,便感覺到眼前一黑,被那個巨大的東西吞在了口中。
夜未央雖然沒有看清,但是突然完全黑了下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被吞到口中了,必須盡快脫離,否則可能下一息時間,就被吞到腹中了。所以她一把火符就扔了出去。然后又釋放了一把防御符,讓光球一層層加厚。
“轟轟轟……”
那是一條大魚,只是那張口,就比夜未央他們乘坐的樹葉大出十幾倍。剛剛吞了一個奇怪的光球,它的口中就炸開了十幾個火球,登時口中就飄出了烤魚的味道。而這個時候,它躍起來的身體還在空中滑行。
“噗……”
口腔內著火,劇痛讓那條大魚不由向外噴氣,光球就被噴了出來。
“噗通……”
那條大魚落盡了水中,也許是口中受傷了,影響了食欲,不再追擊夜未央等人,向著河底深處潛去,瞬間就沒有了蹤跡。
“嘩啦……”
光球落在了水面上,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有余悸。
猛然,藍思初抓起了樹枝,拼命地劃了起來。呼延峰等人也急忙抓起樹枝開始劃。
“太慢了!”長孫無病驚懼道:“那個大魚會不會追上來?”
“大家誰有辦法,讓這樹葉更快一些?”
夜未央心中一動:“我有辦法,不過大家得遭點罪!”
“遭罪總比死了強,夜帝,有辦法,就快!”
“好!”
夜未央現在也害怕啊!這個防御護罩現在有九層,亮晶晶的,不知道會不會吸引大河中的水妖?
所以她立刻釋放了一張風符,方向朝著對面的海岸。
那張風符被祭出了光球外。
“呼……”
一陣大風刮了起來,將樹葉吹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對岸飛去,光球在大風中翻滾,里面的六個人也在翻滾,差點兒來吃下去的飯都嘔吐了出來。
“啵啵啵……”
光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層層破碎。夜未央不時地又釋放一層加固光球,只是腦袋暈暈的,身體還在光球內不停地翻滾。
“砰!”
光球終于落在了對岸,在幾棵樹上來回撞擊著,最后一層光球破碎之后,夜未央六個人躺了一地。
每個人都很暈,看什么都在轉。但是夜未央還是很盡責地祭出了一張防御符箓,將六個人籠罩在里面,然后便閉上了眼睛。
這些人體質都不錯,如此也是一刻鐘后,才陸續消失了眩暈感。一個個坐了起來。拍著胸口:
“太險了!”
眾人看了一眼不遠處奔騰的大河,紛紛點頭。
“進來這么多天,沒有發現機緣,倒是幾次差點兒丟了性命。”
“機緣哪里是那么容易碰到的?容易碰到的,還叫機緣嗎?”
“明天繼續走,或者碰到機緣,或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