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梯上的八駿已經站了起來,坐不住了。登天梯外幾乎所有的圍觀修士也都站了起來,也都坐不住了。
見證歷史的時刻就要到了!
胡青松,文雨非這些沖虛宗的修士不由自主地已經聚在了一起,滿臉的緊張,期待和驕傲,挺直了胸膛,仰頭看著登天梯上的夜未央。
已經有太多的人圍了過來,想他們打聽夜未央,和他們交好。任何一個仙符宗師制作的符箓,對于一個修士來說,都是一個保命的底牌。
胡青松等人開始吹了起來,但是他們同樣地沒有提夜未央是飛升者,在他們的口中,夜未央就是他們宗門培養的天才,各種有的沒的,只要他們能想象的夸獎,都按在了夜未央的身上。
在仙界,像夜未央這種還沒有通過考核時間,還沒有得到造界傳承的飛升者,是有著天才被其它宗門拐走的事件發生的。
也正是這種沒有獲得造界傳承的飛升者,讓那些宗門沒法太過追究。都沒有學到你們宗門的傳承,你過分追究,比如追殺之類的,有點兒說不過去。只能夠譴責一下這個修士的品質,然后宗門修士如果碰上那個轉投其它宗門的修士,盡量給對面麻煩,如果能殺死,就殺死。但是這種不是刻意的追殺,就是什么時候碰上什么時候算。
所以,胡青松他們現在都怕夜未央被拐走。怎么可能提夜未央飛升者的身份?
又過了六天。
首先是登天梯聲的八駿奮力地在空中一揮拳頭。因為夜未央登上了第七百八十三層,繼而是登天梯外響起了巨大的歡呼。
這歡呼的主力自然是沖虛宗的修士,然后是上清宗以外所有的修士,能夠在上清宗的家里,讓上清宗難看,讓所有修士心中都興奮。
上清宗的修士神色間有著沮喪,也有著對梁世棟的恨其不爭。之前有多崇拜梁世棟,現在就有多埋怨。
山峰上。
陳平安神色平靜,這一步他早就想到了。在他看來,夜未央追上梁世棟是必然的,超越梁世棟也是必然的,沒有絲毫意外。
他只是期望自己的弟子信心別崩!
梁世棟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他此時已經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領悟之中。
夜未央也沒有關注梁世棟,在距離梁世棟大約十米的位置盤膝坐下,神識探入到巨大的符箓當中。
登天梯內外安靜了下來,每個人心中比之前還要緊張。之前是見證一個歷史,現在要見證一個傳奇的絕世符道天驕的誕生。
又到了第五天,登天梯外觀戰的那些修士幾乎都站了起來,等待著見證一個絕世天驕誕生的時刻。按照夜未央的規律,在這之后的時間里,隨時都會站起來,登上上也一層。
如果夜未央率先登上上一層,那就是超過了梁世棟,成為仙界青年一代符道第一天才。這絕對是一個歷史時刻。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超過了之前夜未央領悟的時間,眾人的神色都有著隱隱的焦急。胡青松更是在心中祈禱,一旦夜未央成為了青年符道第一人,那絕對是沖虛宗的驕傲。文雨非更是口中念念有詞,為夜未央祈禱。而那些上清宗的修士也在心中詛咒夜未央,讓她卡在這一關。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著變得十分緩慢,十分煎熬。
時間慢慢地又過去了半天,正當眾人的期待開始降低,心情有些焦躁的時候,在眾人的視野中,夜未央站了起來。眾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盯著夜未央的背影。他們期待夜未央攀登上去,而不是走下來。
果然,夜未央登上了地七百八十四層。
“轟……”
登天梯外一下子喧嘩了起來。
胡青松興奮地振臂高呼:
沖虛宗的修士立刻振臂歡呼:
除了上清宗的修士,其他的修士都振臂歡呼了起來。這讓上清宗的臉色更加地難看。但是山峰上的陳平安卻是一臉的平靜,這種狀況他已經早已料到,目光中隱隱有著擔心,他擔心梁世棟蘇醒之后,看到夜未央的背影,給信心崩潰。
漸漸地,歡呼聲停了下來,眾人又紛紛議論了起來。
“你們說,等梁世棟蘇醒,看到夜未央以超越了他,他會不會崩了?”
“哈哈……我覺得他會崩!”
“我也覺得,他一直是青年一代的符道第一人,突然被人壓了下去,是誰也得崩。”
“那我得留下好好看看,我就等著看梁世棟的反應。”
他的聲音不小,換來了上清宗修士憤怒的目光。但是那修士完全不在乎。 反而高聲道:
“你們說,夜未央最終能登上多少層?”
“我覺得登上八百層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八百層以上,究竟能登上多少層,我就不知道了。”
“八百層啊,那可就是仙符大宗師了!”
“現在仙界的大宗師也就是十個人吧?”
“是啊,很可能很快就十一個人了。”
眾人心思各不相同,雖然他們都期待夜未央打上清宗的臉,但是沖虛宗多了一個仙符大宗師,也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三個月后。
梁世棟睜開了眼睛,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回頭看去,便看到下方的臺階上,八駿十六只眼睛正盯著他,然后整齊地微笑,向著他揮揮手,然后有向著他身后高臺階上指了指。梁世棟的心中就升起了不安,他霍然轉首,向著臺階上方望去。眼珠子勐然一瞪,差點兒撐裂了眼眶。
“怎么會?”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夜未央竟然盤膝坐在了第七百九十九層。
他的心態登時就崩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如同木頭一樣。
八駿滿意了,他們只是從梁世棟僵硬的背影上就能夠看出來,他的心態崩了。只要梁世棟的心態崩了,他們這次就有著非常大的可能性超越梁世棟,將梁世棟踩在了腳下。八駿立刻蔓延出神識,進入到頭上的巨型符箓中,開始了領悟。而梁世棟依舊如同木頭一般,久久不動。
“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