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嵐和沐兮聽后,心中的疑慮頓時消除了一些,但還是沒有松口。
“不知道友為何一定要與我們同行?既然你能靠它進入,自己進去不就可以了?”
沐兮沉吟了片刻,直截了當地問道。
“血月森林的兇險程度遠超出想想,并不是能抵御血氣侵蝕就足夠了。
我的修為不過是元嬰中期,而且我的所求之物并不在外圍。
血月森林中有一物,名為血妖藤,從中提煉出的血靈液對傀儡品質能有一個質的提升。
想必兩位也看見了我身上的宗服,千機宗以傀儡術聞名,此物對我非常重要。”
女修也不兜圈子,直接將她的所求和目的告知了兩人。
說到這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沐兮的身上。
“我看得出來,這朵彼岸花對你似乎有特別的意義。兩位若能助我取得血妖藤,里面的一切所得都歸你們。”
女修所指的一切,自然是森林深處,絕密之地里的東西。
“沐兮,她所說的絕密之地……”
血月森林是沐兮要去的,雪冰嵐對其中的情況不了解,便向她確認了一番。
“師姐,她所言非虛,記憶中依稀記得是有這么一個地方,至于如何開啟,這就無從得知了。”
“那要讓她與我們同行嗎?”
“她既然能進入其中,也不是不可以,她就一個人,若心生歹念,我們倒是不懼。
而且,她手里的那朵彼岸花,和我們的吊墜有一定關聯,我想,它們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
雪冰嵐和沐兮互相傳音溝通過后,最后接受了女修的提議。
沐兮朝女修拱了拱手,“道友,同行一事未嘗不可,但冒昧一問,你這朵彼岸花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當年師尊所贈,絕密之地的事也是他對我提及的。
但其他便沒有與我多說了,畢竟我的目的只是那里面的血妖藤。
此物于我而言,只是用來進入血月森林的,對我并沒有別的用處,事成后,也可轉贈于你。”
為了此行順利,女修率先向她們表達出了合作的誠意。
女修從沐兮的語氣上能聽出來,她對此物的渴望。
只不過它現在在自己手里,她不好開這個口罷了。
“我叫雪冰嵐,這位是我師妹沐兮。”合作達成,雪冰嵐向她做了番自我介紹。
女修也禮貌地拱手回禮道:“千
機宗,周薈。”
“周道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動身吧。”
“也好。”
說完,三人一起朝著血月森林的方向掠去。
這時,血月森林內,一座古老的山峰之巔,正有一名男修盤腿坐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
他的雙眸緊閉,身體一動也不動,周遭還有淡淡的紅色霧氣繚繞,讓人難以看透絲毫。
此人身穿灰袍,臉龐略顯出了一絲滄桑之感。
他靜靜地坐著,仿佛是已經坐化了一般,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死亡之氣。
忽然,一陣輕風錘過,卷起了他的衣袂飄揚。
周身的紅色霧氣逐漸變得濃稠了起來,猶如血色一般。
在他的眉間,一點殷紅如梅花般的印記越發得鮮艷。
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猛然睜開了雙眼,一股強烈的殺氣自他身上迸射而出,令整個天際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他抬眸看了一眼遠方,嘴角勾勒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竟是彼岸花吊墜的氣息,終于等到那位的傳承之人出現了嗎!”
他喃喃低語了一聲,再次閉上了雙眼。
漸漸地,周身的紅色霧氣越來越淡,直到最后,與他的身形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血月森林外圍,雪冰嵐三人正在飛速地趕路。
由于她們身上都有彼岸花物件護身,外圍的血霧對她們并未造成任何阻礙。
不久后,她們就看到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
小路旁,一棵棵參天大樹高聳入云,遮天蔽日。
一株株巨大的樹木間,一道道粗壯的藤蔓如蛇般游蕩在半空,一股腐爛的臭味隨風飄動,讓人聞之作嘔。
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到處都充斥著一片詭異的死氣。
三人看到此景,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不知為何她們總是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周道友可知曉血妖藤的位置?”沐兮看著前方的道路,皺起眉頭詢問著周蕓。
“不瞞道友,我只知它生長在深處的陰暗潮濕之地,臨近絕密之地,具體就不得而知了。”
周蕓搖了搖頭,如實答道。
“周道友,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知曉這里的危險,為何敢一人前來?”
她沉默了一瞬,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若非沒有辦法,誰又會愿意只身來這兒冒險呢。”
雪冰嵐和沐兮聽到她的回答,眼底閃過了一抹
詫異。
看她的修為和年齡,資質應該屬于中等偏上一些的水平,并不算差。
千機宗又是東部大宗門,雖然元嬰中期在外域不算什么,但在宗門也不至于混這么慘吧。
可她怎么一副苦楚的樣子?
她們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后,便將目光落到了周蕓的身上。
“周道友,有話不妨直說。”
“哎,恐怕兩位道友并不知千機宗內早已出了變故。”
周蕓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自師尊隕落后,我在宗內的處境可謂是舉步艱難啊。
想要在宗門生存下去,唯有提高自己的傀儡實力,這才不得已來此地闖一闖。
我師尊曾是千機宗長老,當年,因宗主和長老間意見不合,便出現了兩個派系。
一派以宗主和幾位長老為主,而另一派便是我師尊和剩下幾位長老為主。
但我在宗內地位一般,具體細節并不知曉,只知道當時宗主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導致師尊他們合力反對。
整個宗門內,看似正常,實際上內部早已出了問題。”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對兩位萍水相逢的人說這么多,但此事一直壓抑在她的心里,實在是不吐不快。
雪冰嵐聽得非常仔細,她的心里總是會想起奪取天道令時的遭遇。
千機宗傀儡、千機宗變故、兩派之爭,隱約讓她覺得這其中像是存在一定的關聯一般。
再加上魂族一事,千機宗居然將自己置身事外,不免讓她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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