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八爺府上什么時候有個鈕鈷祿側福晉?”杜若小心臟瞬間一提溜,鈕鈷祿這姓氏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年間實在是不得不叫人注意啊!
“是今年年后才進的八爺府。”岑嬤嬤看著怔愣住的主子,立馬開口解釋:“那位鈕鈷祿側福晉是從五品禮部員外郎鈕鈷祿凌柱大人家的姑奶奶,是去年選秀留牌子的秀女,被萬歲爺賜給了八爺做側福晉,聽說還是八爺親自去求的,今年年后二月十二才進的八爺府。”
杜若從聽到鈕鈷祿凌柱的名字起腦袋就懵了,那位老佛爺的閨名叫什么她是不清楚,但老佛爺她爹叫什么她卻是意外知道的:“年后二月?我怎么不知道?”
“八爺沒有大辦,府中也只是送了一份禮去。”她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兒,主子在閨中時與那鈕鈷祿家的姑奶奶又不相熟,便沒有提及。
杜若垂下腦袋,仔細想想,原身記憶里是半點那些爺后院女眷的消息都沒有,她知道的那些,不是從清史里知道的,就是除夕前岑嬤嬤給她臨時補的十三、十四兩位爺后院的福晉與側福晉的消息,這樣不行啊!
杜若一把拉過岑嬤嬤的袖子:“嬤嬤,你給我好生講講這各位爺府里的消息,尤其是一些大事兒,啊!還有后院女眷的消息,我日后宮里宴里的見到人,心里也好有個章程。”
“···好,”岑嬤嬤瞧著自家主子一臉嚴肅緊張的模樣,雖不明白,但還是開口:“但這事兒也不好著急了說,您如今可不能費神勞心的,要不奴才每日里與您說上一些,這日積月累的,等您出了月子,也就知道個八九成了。”
“好好好,都聽嬤嬤的,今兒嬤嬤就先說說這八爺府上吧!正好我用著膳的這會子功夫。”
“好。這八貝勒爺是宮里的良妃娘娘所生,自幼養在惠妃娘娘膝下,三九年的時候,因獻上牛痘之法而被萬歲爺大加稱贊,滿京里都說良妃娘娘之所以能被單獨封妃便是因為這事兒的緣故···”
“···”牛痘?!什么鬼?!
“至于八爺府的后院女眷,這福晉郭絡羅氏是已故安和親王岳樂的外孫女,她額娘是安和親王的第七女,雖封了和碩格格,卻是個庶出,阿瑪和碩額駙明尚,因詐賭被判了斬監候,她是父母雙亡之后被抱回安親王府養著的···這側福晉張佳氏,也算是件巧事兒,與直郡王那繼福晉是嫡親的堂姐妹,在四一年和四三年時先后誕下了八爺的庶長子與庶三女···格格董氏,三九年時誕下了八爺庶長女···”
杜若暈乎乎的,滿耳朵都是庶長子、庶三女、庶長女的:“···這八爺如今一共有幾子幾女啊?”
“回主子,三子四女。”
“哈!”
“···主子?”
“我、我只是有些驚訝,去年除夕宴時,我瞧見八爺身邊只伴著一位嫡福晉,子女也都沒伴在身側,便以為八爺府中沒有側福晉,子女、子女也都尚小。”八爺不是一直到雍正登基也只有一子一女的么?八爺不是沒有側福晉的么!
是重生還是穿越?!
應該是穿越,若是八爺重生,那牛痘之法必定是幕僚所獻,可穿越的人若想建功立業、名留青史,不是應該一早就投奔到最后的贏家身邊才對么?怎么可能直奔八爺陣營?
不不不!也有可能是藝高人膽大?認為自己有主角光環,一定要作死挑戰極限死亡副本也不是沒有可能。
“牛痘之法當真是益國益民的大好事兒,能成也是得天庇之,不知道八爺可還做出了什么大事兒?”
“這、這其它的奴才倒是不曾聽聞過什么了。”
“奴才倒是聽說過一件事兒。”張平安低聲道:“那還是奴才舊時跟著奴才的師傅在前院跑腿的時候,奴才曾聽九爺與十爺說起過一嘴,說是八爺得了一個殘方,便是制那西洋玻璃的,可惜的是只知道是用一種不知道叫什么的沙子烈火煅燒什么的,便叫九爺去試,九爺找了好些手藝人,折騰了一年多、費了諸多人力物力,卻最終連個水漂都不曾見到,便不顧八爺一再提起給偷偷停了。”
玻璃已經在實驗中了,那水泥還會遠么?還有香皂···不對,若是真叫八爺給折騰出了玻璃、水泥和香皂,以貓四爺的身份地位,府里不會沒有的,所以,是還沒折騰出來?還是折騰出來了只是沒往外面放?
不論穿越者到底是八爺還是八爺身邊的幕僚,都無法避免一件事兒,那就是貓四爺會是那位八爺的重點跟盯對象。
等等···“你說你在前院跑腿的時候,聽九爺與十爺說的?”
“是,奴才發誓絕無須言,否則奴才不得好死,死后。”
“不是,我沒有不信你的意思,我是說,九爺和十爺當時在府上?”
“對啊。”張平安愣愣地下意識應完后立馬規矩地再次回稟:“回主子的話,主子爺在阿哥所時便與八爺、九爺、十爺、十三爺情分不薄,九爺、十爺、十三爺從前未出宮建府時便常來府中小住,主子爺在前院和京郊園子都給三位爺留了屋子。”
這算什么?抱大腿?也不對啊!你抱大腿就抱唄!做什么把乾隆他媽弄到你自己府里?
還是想把貓四爺當做直郡王那般做儲備糧吸血并藏匿于眾人身后悄悄壯大自己!
“三位爺?”
“是的,八爺在阿哥所時是與主子爺交情甚篤,主子爺還親自教八爺練字呢!可自八爺入了戶部起,便減少了來府里的次數,近兩年,除了府中擺宴,再未登過門。”
杜若點了點頭。
這是避嫌也是示好。
人盡皆知八爺是直郡王的好弟弟,貓四爺則是打著維護正統太子的大旗,他們倆個一個于情一個按理地登上了戰船,無論這倆人是出于主觀意愿還是被迫綁定,但自他倆選定了立場起,便再不能與對家聯系親密,否則很容易就會被‘成’了左右逢源的小人。
至于九爺、十爺,這沒關系,他們倆一沒有正經差事,二沒有表明立場,便不會引得太子、直郡王過于爭奪,這兄弟倆兩不沾的姿態,與四爺、八爺分別交往親密也只是兄弟情深,旁人再如何也不能說句不當的。
何況有這二人在,還能悄悄緩和明面上走遠了的八爺與貓四爺的兄弟情,哪怕八爺日后出了什么差錯,歷史當真不可更改,那么他在貓四爺這兒也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