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山海為盟正文卷第233章皇后要出墻小皇帝一心治病,隨著半邊身子不能自控的時間愈久,他整日里花費在處理政務的時間就變得愈少,尤其是他在意外見到鏡子里的自己說話時的樣子之后,更開始時不時就崩潰一場,自卑、恐懼與暴躁摻雜,極其不愿叫其他人見到自個兒這副狼狽樣子,尤其是往日里他所儀仗重用的幾人,更不愿見,甚至對于他們動不動就在光明殿門口求見,每每都要隔著屏風向他詢問政務決斷的事兒,都對政務都生出了些許膩煩躲避的心思!
二個多月后,甚至要那些人請見個七八回才會咬著牙隔著屏風見上他們一回。
也正因此,嚴家在前朝越發的囂張,哪怕只拉了幾個小世家綁在戰船上,也敢與旁人斗得是如火如荼!
這種退讓無疑叫嚴家氣勢大漲,行動越發不顧及起來。
直到···
“你說什么?”杜若端著茶盞渾身僵硬,嘴角狂抽。
“稟娘娘,奴才親眼所見,太后宮里的趙嬤嬤親自帶了兩個裝扮成小太監的男人進了朝平宮。”
杜若愣愣看著墻角那兩只桃花,不知什么時候居然都抽芽結起花苞了。
她沒有說話,院里的幾人自是不敢多言,只默默垂首候著。
半晌,他們才聽到一聲極弱的小動靜,聽起來比起像是詢問他們,更像是在詢問自個兒:“如今是什么時候來著?”
他們沒敢作答,果然又聽見杜若自言自語般嘟囔道:“都已經是春日了,倒是過得好快。”
金嬤嬤看不得自己奶大的姑娘這番恍惚的模樣,上前打岔道:“可不是快,今年皇上一直在病中,除夕宮宴,初一祭祀都未曾舉行。”雖說無論是太后還是嚴家都非常想叫太后替皇帝舉行替皇帝主祭祀,不過,到底不曾如愿。
也因此,禮部侍郎黃文中,戶部侍郎葛曾,先后被嚴家為了撒氣整的一個送到偏遠縣城做知縣,一個直接流放了八百里!
葛曾貪污屬實,四爺樂得看他流放,甚至都覺得流放之罪于葛曾都輕了,倒是禮部侍郎黃文中,平白受了委屈,這人素來剛直不阿,品行極對了貓四爺的胃口,一開始貓四爺聽說他被一擼到底就安排了人跟著打算護送他上任,后來又查到嚴家那邊居然想在他上人路上動手!便直接就把人給留在了京郊,時不時就邀人來下棋品茶辯文一番。
瞧著兩人那架勢就快要引為知己良朋,說不得在過兩日就要同榻而眠了!
突然嗅到一股子酸味兒!
等等等等!
思緒跑遠了。
如今,時候也差不多了。
不能真叫嚴家女懷上‘龍嗣’,否則他們接下來可就不好走了!
“開春了,眼瞅著就要暖和起來了,也該做些春衣,嬤嬤替我跑一趟庫房,挑些月白、冷白紋樣盡可能少些的料子出來給我瞧瞧。”
“諾,老奴這就去。”
“小志子你也辛苦了,青巧你領著他去撿個荷包!”
“諾。”二四說完就招呼著小志子一起往屋里去。
杜若則領著二三往避人的墻角走了兩步,正站在那兩棵桃樹之下。
哪怕只打著朵朵花骨朵,卻依舊像是能聞到撲鼻桃花香似的。
杜若兩只手指輕輕捏住一枝打著骨朵的桃枝,湊到鼻尖垂眸輕嗅,出了空氣的冷冽,什么都聞不到,背著旁人低聲囑咐了二三一句:“立刻把方才的事兒傳給他,再問問他可想好了什么時候敲鐘。”
“諾。”二三一聽這話,氣息一瞬暴漲,應下之后,立馬就腳步匆匆出了甘泉宮。
只留杜若一人在桃樹下,被領著一流捧著料子的小太監的金嬤嬤念叨。
當天宮門落鎖前,消息就穿了回來。
二三在伺候杜若洗漱時,低聲道了一句:“主子說三日后敲鐘。”
三日么?
三日過得很快。
杜若昨晚一整夜都沒有睡,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數著床架子上雕畫的花,每每都因為思緒便移,忘了自個兒數到哪兒了。
“姑娘,該起了。”
在二三、二四進屋時,瞧見的就是一身整齊披散著頭發挺直地坐在床邊的人,那眼底帶著淡淡的青色,足以看出昨夜的煎熬。
“叫小志子來。”
二三眼睛一亮,頭一回快二四一步出屋叫人。
那伶俐迅速的動作看的二四一愣,什么時候用得著說話的差事二三居然會搶著應下?
“娘娘。”小志子一張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是眸中滿是忐忑,這么長日子,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大早就喚來呢!怕是,怕是是見大事兒!
杜若雙眸發空,嘴上卻自己開合起來:“把三日前你收到的消息傳到光明殿去。”
“娘娘!”這么可能呢?這不是等于當著皇上的面說他被帶了綠帽子么?誰敢啊!以那位如今的脾氣,怕是嚴家女還未等如何,稟報的人就先沒了活路!
見小志子為難,二三主動開口:“御前的趙德唯一的胞妹在嫁人后被嚴家三公子擼了進府,三日后京郊北涼山多了一具面目不可辨的女尸。”
小志子看了看端坐的娘娘,又瞧了眼一臉激動的青巧和只瞧著淡定的青秀,對著杜若磕了個頭,沒有說什么,就轉身離開了。
“娘娘,要不然我叫···”二四還是覺得這件大事兒交給小志子不放心,猶豫著開口打算來個雙保險。
“等著。”杜若說完就閉上眼:“三日前金嬤嬤取來的料子,衣裳做的如何了?”
“啊!差不多,姑娘試試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屬下再給姑娘改,只是這樣式是不是太素了些?”二四說著就繞到了屋外,不一會抱著一套襖裙就進了屋子,和二三一起伺候杜若更衣。
月牙白銀線如意紋的夾襖,同色的銀線山水紋素裙,還有一雙月白素面的繡鞋,杜若看著鏡中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素凈些好,國喪畢竟是大事兒,不好被人捏住小尾巴。”
“娘娘!”
杜若都不用回頭,都能聽出那兩個字中的歡喜。
但她沒有再繼續說這事兒,只是坐到梳妝臺前淡淡道:“梳妝吧!”